一秒却可以歇斯底里。
对于靳政,她在上辈子都已经尝过将所有情绪都发泄在对方身上,因为爱不得,因为受了伤,就让他看自己发疯,发癫,发狂,撕破脸面想去得一个安慰。
缺爱的小孩子总是要爱,他给了她还说不够,非要将兜底翻出来捅破。
那种结果当然不会好,她早就得到了教训。
男女感情绝不是千锤百炼的铁,而是明镜纸薄的瓷,你把它摔在地上踩在脚下,又怎么能期盼被谁捧起来重新粘得完好如初?
所以她这辈子爱得很试探,他走一步,她迈半步,要确定对方是一面才铺展的白纸,才肯动真情才敢去嫁给新的靳政。
本来是好不一样的崭新感情,以为这样都不会再途生变故,可偏偏,她又被算计了。
没有什么新靳政,旧靳政,大概率,从始至终只有一个机关算尽的混球。
从穿着打扮,换的车子,说话方式,甚至还有初见那句“专一的品质”,处处都有心机,她真的太蠢,漏掉如此之多耐人询问的细节。
也没人会因为一个电话吃那么大的醋,根本是因为程艾lun对于靳政来说是严重前科,是有迹可循。
她在未雨绸缪,对方则在步步为营。
两个人带着一身陈旧的伤,又要异想天开地试图重新和对方开始,你瞒我我又瞒你。
上辈子同靳政的旧感情于辛宝珠来说,像是一种执迷不悟的过期牛nai。
她好不容易都已经决定扔了旧的,去勇敢开一瓶新的,可送进嘴里,得,还是那个变质的滋味,不过老酒杀毒装新瓶,骗她一个人穷高兴呢。
像孙猴子跳不出如来佛祖的手心,明知道对方是用心感化自己,但那感觉,说不上太糟,但也绝不是欢喜。
只想让人用力打破屏障,去学着更加反抗。
用钥匙将家门打开,辛宝珠显然没想到靳政正坐在一片黑暗中吸烟。
明明记得他今晚的日程是同那几个幸运儿一起走过场庆祝,怎么竟然自己先逃,真的很不地道,难道不怕做好事反倒被传摆架子?
辛宝珠有被吓出一个酒嗝儿,捂着被酒Jing微微shi润的嘴唇,看清是他,才皱着眉头去按了玄关的吊灯,脱掉脚上的细跟鞋,有些埋怨地回头问:“装鬼啊你?”
脱掉鞋子证明对方没有想要立刻逃走,那现在的场面就还在靳政的可控范围内,如来佛当然不知道自己的猴子今天开了窍。
多自信。
起身灭烟,走过去非常自然地帮她将拖鞋从鞋柜找出来摆正,握着她的脚踝穿进去,才就着那个下蹲的姿势问她:“你说有事问我。我提前回来等你。身体有没有好一点?”
辛宝珠眉梢微挑,想到那天这狗玩意儿也是用这招先抑后扬向自己求婚,之后不仅把两个人小时候的事情拿出来卖惨,还不惜跪在地上用这种少年感十足的眼神诱惑她。
亏她当时心酸又心痛,感动的情绪涌得一塌糊涂,都没考虑超过三秒,就戴上了他的狗屁戒指。
谁知道他竟然说一半留一半,同自己撒了弥天大谎!他那晚本来想向自己坦白的事情难道真的是小时候的那颗糖,用指甲盖想想也绝无可能。
真的很想将戒指拔下来立刻扔在他带点委屈神情的脸上。
但生气又不可能立刻发作的,靳政不是喜欢玩儿城府,那她作为人家太太怎么能不奉陪?
毕竟他们可是结了两次婚的冤家。
于是就着这个姿势扯着他的领带将他拽起来,辛宝珠很专注地同他对视,像是变脸,立刻显出一副有些微醺,又很落寞的神情凑过去轻声说:“是有事要问你,想问你为什么骗我,我明明都说爱你……可你竟然不同我交底。”
要不是辛宝珠早都看穿他如今的表演,真的是很难发现他面上有任何破绽,靳政只不过是默了一秒,就用力回抱住她的腰肢,带她坐在沙发上,大概用来掩饰慌乱心跳,压下心慌才同她好用心地装傻:“是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许是我忘记,提醒我好不好?我做错,我先道歉。”
此地无银三百两不过也就是眼下这样了吧?竟然还想倒打一耙。
辛宝珠几乎要磨牙,从他漂亮流畅的下颚咬下一块rou来,应该是跟这个戏Jing在一起生活的时间长了,她也被耳濡目染。
眼睛转了转带些雾气,手指在他肩膀收紧一些,辛宝珠样子装得真可怜,好像被抢走糖果的小朋友,撇着唇道:“你和那个郑梦玉有过往的!”
感受到靳政肩颈肌rou僵硬几分,辛宝珠继续补刀:
“换句话说,你们有仇喔。不然你怎么解释,会故意把一个性变态介绍给她做大客户?”
“你不是都教我,和人谈生意要充分调查背景。千万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为什么谭隆突然从新加坡跑到港城来选妻。”
我跟她,没情也没仇。
从徐曼丽那里得到的消息还不够准确,虽然她父亲几日前接到一通电话后放弃这位看起来不错的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