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诸沂听到声响,停下了正往嘴里送粥的动作,转头看下门外,又接着喝起粥来。慢悠悠地喝完粥,诸沂起身,打开门,抬手拿起门瓣上被挂着的长方形木牌,她看了眼用朱砂笔写着的壹,将它收进袖中。刚要抬步往外走,摸了下头发,便重新回房。
摆弄下簪子固定住还未散落的头发。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兰家的陨落,影响太大了。”
扇馆里拥有探的都会被分配到属于自己级层的服饰。统一的红色系,颜色由浅至深,橘红色系属于刚掌握‘探’的最低级别,理应是晨验最不会出问题的一群人,今天却……
“嗷。”诸沂敷衍地回了一声。诸沂不打算跟他说明,对他的过去自己没有兴趣看,自己也没有这个能力看。
“怎么样?”痦子男将他仿佛会滴出油的白胖脸往诸沂方向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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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事项前面的人都解释过了,那么要问什么?”
诸沂屏气凝神,认真寻找着痦子男所说的节点。找到了。平平无奇,没有任何异样,真是浪费钱。倒是后面的水流活力越来越弱,停掉的地方是……诸沂看着前方,脚不自觉往前移动,等一脚踩空,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开了岩石。诸沂猛的一惊,赶忙重新站回去。赭红色岩石是探的起点,探视时不能离开岩石是铁则。
“我虽然是入赘的,但
“这是又一个?” 诸沂终于忍不住出了声。诸婧仍看着‘探台’,没有回应,看来也是被今天的怪异给惊到了。如果刚才两个穿着绯红系衣裳的司生探消失属于巧合,那现在这个橘红系的司生探消失就显得有点不同寻常。
诸沂想尽快结束这一局,没有搭腔。
“术法不分正邪,错的是用错方式的人。我到了。”诸婧停下脚步扶着门框,说完闪身进入房间。
人群散开,场面立时变的喧闹。诸沂拔掉了插在发间的簪子,甩甩头,将头发拢到身后,诸奺这会也不纠结诸沂礼仪上的瑕疵,三人沉默地往房间走去。
诸沂听完,重新看向那人,刚要开口。“是续弦。”说着咧开嘴笑露出了满嘴黄牙。
“大司重,一定有问题!不可能的呀!”一个尖锐的女生划破扇馆静谧的清晨。
“不觉得扇馆出去的人比进来的人多了吗?”诸奺首先开腔。
诸沂停住手上的动作,跟着众人一起看向‘探台’。
诸沂把手从痦子男的腕上移开,“没有任何异常。”到是后面比较多灾多难,诸沂在心里补了一句。
“我下个月要成亲了,想你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变故?”
今天三人的离馆,已经勾出了诸沂的那把嫉妒之火,这会诸奺的话简直像一股劲风助长火势蔓延。诸沂皱了下眉头,不接茬。
“肯定的。要不然早报复了。”诸奺不屑地说。
“把手给我。”
没了诸婧作为中间人,两人沉默着各自回了房间。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揭开用来给碗保温的盖子,香味瞬间扑散开来。干贝鲜虾粥,昨天傍晚厨房来问三餐想要的吃食时,诸沂一时兴起点的。那些留着泪离开扇馆的人大概哭的就是为这饭来张口,随心所欲,不必为生计所苦的日子吧。
“我的过去。”
诸沂没理会诸奺,看向诸婧,说:“你说到底是怎样的邪术?我们司班根本没有提。就说是害人的邪术。听着反而让人更好奇。”
“竟然是司渡呀,这五百两花的值了。”视线第一眼捕捉到了中年男子左脸颊上大痦子,诸沂垂下眼睑,对来人的长相失去了兴趣。
“这就好。”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后猛地一笑。这笑带的他两边的腮肉一抽抽地动。 “司渡你看了到了吧?”
“春催雪,荒原无痕,夏收雨,夜风嚎嚎……”两位司重开始咏诵‘探词结束仪式,众人强压内心的骚动,跟着一起念了起来。
“今日有三人……”小司重停顿下来扫视一圈后接着说道“即将离开扇馆。一次出现三人的状况虽然比较少见,但这是探对我们的选择,我们只需要遵照其意志就行。现在请各位回自己房间吃早餐,收到探牌的,准时到舟泗楼。”说完随着大司重一前一后疾步走向刚才的侧门。
“你说兰家真的都死光了吗?” 诸沂一直对兰家几十年前因为使用邪术被诸氏一族清除这段经历很有兴趣。明明是以胜利者的姿态讲述的故事,但却混进去了几分混沌,让人禁不住想要剥开。
诸沂稍撩起袖子,将右手覆在那人的手腕上,闭上了眼睛。眼前是一阵稀薄的雾气,穿过薄雾,诸沂看到一块赭红色的岩石便站了上去,江中的水蓬勃地朝前奔涌着昭示着那人强劲的生命力。一条江便是一个人的一生,每一个或大或小的分叉点的选择都可能改写整个人的命运。拥有探的人可以凭借对江流的探视了解其未来的一却,扇馆靠着这个能力替出钱的窥视未来某个选择形成的结果,至于那人是依旧照着这个选择继续下去还是做出改变改写结果不在业务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