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模样可爱,不知脸上其实印上一道睡痕,温如生看得有些忍俊不禁「妳晩上该睡不着了」
林怀瑾眨了眨眼,不敢告诉他,刚才那一觉比在家里的都要睡得好。她微微侧头,发觉她背上被披了件单薄的外套,是温如生经常穿的。
「Jing神不好,影响上课」温如生顿了顿,又解释「春天还是有风,着凉了不好」
上一句听罢,林怀瑾唇角不免一沉,下一句,她又陷入矛盾。
林怀瑾明白温如生的关心,和他的好,究竟都是出于哪种,可是,她总是希望那是不同的,是她所想的。哪怕只有一点点,哪怕是给自己的幻觉,于是就陷入这种畸形的情况里。
「谢谢」林怀瑾轻声地道,拉下外套,还给了他。
她要回家了,再不回去,林母又要担心,亦或者说,她害怕自己深陷。
温如生一样送她到弄口,目送她上车离开。
在那之前,林怀瑾是一直在等他说话的。说一句妳今日真好看,或是问一问她,怎么突然特意打扮了。
那时林怀瑾幻想自己不会回他,而是低头脸红,再望着他笑一笑。
然而什么都沒有,他是真的压根不在意。大抵是真如莫佳青所说,沒有那日的惊为天人。
林怀瑾丧着气,就差把苦心全作泪水流下。
沉默许久的莫佳青却突然道了一句「也许是妳把妳自己当成小孩」
那句话究竟什么意思,林怀瑾搞不明白,但倒也不再把那些花里花俏的的东西穿上身,涂上脸。
端午节很快到来,苏婉之又打来了电话,说要去黄浦江看赛龙舟。
自上次除夕抓人,及韩东霖来的帖子的事后,林母神经越发敏感,连林怀瑾藉口去找苏婉之,实则去王家也经常阻拦。
有一日林怀瑾大起胆来,自作主张邀苏婉之来家里做客,想稍稍安林母的心,结果才不到半日功夫,苏婉之便把林母收服得妥妥贴贴。
苏婉之走后,林母更道她是好女孩,可交往。
林怀瑾实在后悔沒有早点把她请来,直到端午之日,林母又开始担心「人多的地方,不太安全,早去早回,妳可听进去T?j
林怀瑾嗯了一声,第一回,心中是千万个不愿意出门。
她平日本就性格孤僻,不喜热鬧人多,暂且不说苏婉之还找上林母当说客,她一连几日被苏婉之、朱静,再加一个赖皮鬼缠得不行,她才无奈答应。
再说回林母,这事她虽也不喜,但看是苏婉之来,便答应了,于是林怀瑾更沒了理由。
想是韩东霖邀请的话,林母连帖子都想撕了罢。
想到这,林怀瑾还真想是韩东霖,因温如生不去,她也沒有兴趣。
温如生不去看赛龙舟是苏婉之打听出来的,或者说,亲自问,亲自听出来的。
他性子同林怀瑾一样,不喜热鬧,林怀瑾早猜岀他是不会去。
事到临头,苏家的司机与苏婉之都到了大门,要同林怀瑾一道去,林母再怎么担忧叮嘱,她再怎么不愿都是不能悔了,
车上,苏婉之忍不住打趣「妳母亲也太担心妳了,我又不会把妳给卖了」
林怀瑾却淡淡地回道「她也只有我了」
平平淡淡的一句,让不是当事的一人一鬼都沉默了下来。
直到路边越来越多的人,苏婉之与莫佳青一个人话一个鬼语,叽叽喳喳,在林怀瑾耳边吵个不停。
她们来得迟,汽车是进不了了,只能下车徒步,半道就碰上了韩东霖同他的一群友人嬉鬧走来。
「林怀瑾,妳也来拉」韩东霖依然是那招自来熟的态度。
林怀瑾朝他轻轻一笑,这些日子已经同他交好了些,久了也就不那么讨厌。
自韩东霖归沪,不时就能见到他下学时等在学校门口,找得明明是苏婉之去玩,还偏要拉上朱静和她。
偶尔林怀瑾会去,这事林母不晓得,只当林怀瑾与苏婉之玩得好。苏婉之也不晓得,韩东霖为何要常常来讨她骂。
可这点小心思,倒教也同为有暗恋对象的林怀瑾看了个破。
青梅竹马,当真有诡。可惜青梅不爱竹马,竹马仅仅是普通竹马,绕不着青梅床。
林怀瑾看破了,也不说破,却替韩东霖同情,也可说是为自己。
几人相遇不到几分,男的开起道,方便女孩挤到前排去,只韩东霖与苏婉之在后头—面走5—面吵嘴。
赛龙舟急鼓声响起,欢喲声,伴随不停的斗嘴,轰轰烈烈地交织成一块,热鬧非凡。
林怀瑾安安静静观赛,对谁输谁赢,谁快谁慢,不是太上心,身在人群中莫名有种与世隔绝,人家的热鬧都与她无关的感觉。
反而是莫佳青心情激动,恨不得也下去跟着划。
她道「这才是划龙舟嘛,在我们那里哪还看的到这样Jing彩的,为了创意,把龙做的不像龙的,鼓也沒这打的好!」
林怀瑾无奈,莫佳青说的又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