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略坐在那儿写作业。
陆焉知眼尖发现被这少年把那张红心K当成书签用,他抬腿,照着萧略屁股底下的皮椅踹过去,那张椅子转了大半个圈儿,陆焉知开口,“你书签挺漂亮的啊?”
萧略听得明白,解释道,“这样省的丢。我的书签都保留的很好。”
萧略转正椅子,陆焉知踹他那脚让笔尖直接划破了草稿纸。
他想起来红心K被火烧过后凸出来的那几个葩依字母,凭着记忆在纸上将那几个字母原样写出来,然后给陆焉知看那张纸,试探着问道,“胭脂哥,这个名字你有印象吗?”
“名字?”
陆焉知从漫画书上抬起眼睛朝着那串鬼画符瞟了一眼,完全没印象,甚至不知道那是什么字母,眯了眯眼,“什么名字?南亚新晋成人片一姐?”
“……”
“没事了。”萧略继续写他的作业。
顿了顿,陆焉知又照着萧略的椅子踹了一脚,“哎,你以前的书签呢?”
萧略知道陆焉知说的是什么书签,他的手臂紧绷起来,牵动那处割伤发痛,“那张印着盘罗先生的书签么。”
“是不是有人和你说,茶全年轻时和你长得……”
陆焉知动了动嘴唇,没有往下说,最后还是收回腿,低下头假装看漫画书。
笔尖摩擦纸张的声音很轻,萧略一边儿写着,缓缓开口,“胭脂哥,要是没想好怎么说,就别说了。”
短暂的沉默。
正当这时,陆焉知兜里的手机开始嗡嗡,屏点亮,是条信息:船过公海了。
………
“醒了?”
“我再晚十分钟,就能看见治安官先生晒太阳化成灰了。”
萧荀的声音头一次那么悦耳,劫后余生,阮骞刚要张嘴要说话,发现氧气罩被他喷的热气糊出白茫茫一片,他挣扎着摘了罩子,呼吸这才通畅。
阮骞平躺在病床上,鼻息间全是消毒水的味道,嗓子一出声如同敲响一个破锣,“我……在哪?”
“地狱。”萧荀答道,他穿着那身卡其色警服,宽腰封衬得萧警官盘正条顺,盘正条顺的萧警官在装着人造血的玻璃瓶里插进吸管,拨弄吸管头儿,歪到阮骞嘴边儿。
阮骞偏过头,大口吸进去大半瓶,深呼吸一口气,“我都下地狱了,萧警官还Yin魂不散,来拍猛鬼舔人?”
“我来看你舔人行不行?”萧荀又要给他换下一瓶,被阮骞摇头制止住。
阮骞说话声好比一个被敲漏了的破锣,“人造血行不通,你要是想看我爬起来舔人,得给我找个血袋。”
一个半小时之后。
阮骞神清气爽从一个青年女子脖子上移开脑袋,他舔了舔唇,下床就把还站一边儿的萧荀结结实实摁到墙上,“萧警官,救命之恩,我以身相许吧?”
这狗类人嘴里还有浓郁的血腥味儿,萧荀膈应得不行,他后脖颈沾上对方喷过来的黏糊热气,头皮一麻,直接反手把阮骞摁得九十度鞠躬。
兜里手机忽然响起来,萧荀保持着擒拿的姿势接了电话。
“陆先生。最近还好吗,上次那一枪真是不好意思。”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什么了,萧荀笑笑,“是,那陆先生有什么指教?”
…………
凌晨2点29分。
占城码头。
闪光灯晃个没完没了。
文敛不愧是见惯了大风大浪,被抓了现形还能撑住一脸平静。他握着龙头拐杖的手根根指节泛白,文敛转过身吩咐身侧的心腹,“那些记者,一个也别让他们走。”
说完,文敛毫不留恋的转身,一众打手顷刻变形成一堵人墙,将文敛隔开。只留寥寥几人继续跟着文敛,走向码头那艘快艇。
场面混乱不堪,记者推搡着四处逃散。
队伍的最后有个倒霉鬼,左脚踩右脚,抱着摄像机仰面翻倒在地,一个黑西服即刻掏出了枪对准了他。
黑西服扣下了扳机,砰得一声枪响,紧跟着杀猪般的嚎叫,可嚎叫的却不是地上的记者——飞过来的手术刀打出了圆弧,直接把那只持枪的手掌切掉一半,掉在地上的除了枪,还残留着一根勾着扳机的手指!
有人认出了刀子的主人,惊呼道,“妈的,是那个从不露面的鬼牌百合!”
警笛在此时呼啸着狂飙到了众人眼前。
训练有素的警员手持防暴盾牌跳下车,迅速将记者一个一个往回捞。
一大票警车亮着警灯、响着警笛,载满记者驶离码头。
码头安静了不少,某辆警车上的萧荀抬手摁住副驾上阮骞的肩膀,“来晚了,治安官先生。告诉你们那位陆先生,悠着点,我还要写报告往上交,别让他做得太离谱。”
萧荀说完,把阮骞放下,最后一辆警车也驶离码头。
“骞哥?!”有眼尖的看见阮骞,直接喊出了声。
“阿骞?”盘罗阿答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