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诃城三区,范塔西亚俱乐部。
陆焉知在这儿刚和人谈完事情,突然有个陌生人过来打招呼。
三步之遥,那人被陆焉知的保镖横臂拦住。
这个人陆焉知确实没见过,但照片他倒是在资料上看过好多遍——他站起身,扒拉开一左一右两个保镖,笑容满面,直接道破对方身份,“谢处长,不知道您已经到了占城上任,不然肯定要拜访。”
谢少艾并不意外被人认出来,也回了个颇为官方的笑,“还没正式上任,有点失眠,出来感受一下这边儿夜生活。”
“叫小美别陪客了,给那位客人免个单,让她过来我这儿。再叫那几个头牌都过来。”陆焉知招呼道。
“不麻烦了,我这个人不好热闹,”谢少艾坐在了陆焉知旁边,“陆先生陪我说说话就好。”
“好啊,”陆焉知笑道,“谢处有什么想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
“我听说,陆先生有个小情儿,在瑞城留学吧?”
谢少艾说了他最没想到的一句话,陆焉知一怔,而后神情变得疑惑又带着些不耐,“哪个?”
迎着谢少艾审视的视线,他不露痕迹的笑笑,“抱歉,私底下养的这些消遣的玩意儿有点多,记不牢。”
“是么,”谢少艾盯着陆焉知不放,“我可是一路听闻陆先生‘洁身自好’啊?”
“做给别人看的。”陆焉知打着哈哈。
二人在这边儿四两拨千斤地转移话题,卡座上又走过来一个男人,长头发,五官极为Jing致,尤其是形状狭长的眼睛,眼角略微向下,眼尾扬起,气质柔媚,但眼神带着几分习惯性的不屑。
“King。”来人开口招呼一声,而后坐到陆焉知旁边。
“百合,你怎么过来了?”陆焉知道。
“刚好在这和人谈事,看见你,过来看看。”对方微微一笑。
这人长得实在太好,把陆焉都知都衬得像个流浪汉。
暗光随着音乐节奏歇下,强光照亮了百合的脸,谢少艾刚好抬起头,视线落在百合的脸上,瞬间怔住!
谢少艾手指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抖起来,嘴唇翕动,好一会儿才艰难的发出两个字,“温延?”
“你认错了人。”百合将肩头略显凌乱的发丝撩到肩后,忽然垂眼笑了笑,“这位先生,这个搭讪方式有些老套了。”
陆焉知觉着有点意思,开口为二人彼此介绍道,“这位是占城警署的谢处。”
“这位是头牌。”他见百合似笑非笑扫过来,才改口,“摩诃的那张Joker,百合。”
陆焉知介绍完,站起身,“你们聊。有事喊我。”
在外界只听过摩诃有Joker这个位置,知道这是摩诃的副总治安官,但没人知道Joker究竟是谁,究竟是做什么的,还是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他都有插手。
卡座上就剩下他们俩。
谢少艾摁住自己还在发颤的手,两只手交叠在一起,面上已经恢复冷静,朝着百合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刚刚唐突了,我有点脸盲,看见长头发的都觉着是一个人,分不清。”
“没事。”百合朝着他笑,“那谢处可得多看我一会儿,别忘了我长什么样子。”
谢少艾摸出支烟,想借着尼古丁缓解一下情绪,烟刚掏出来咬在嘴边,那头已经有打火机凑过来。
小火苗扭着腰。
谢少艾不敢去看百合那张脸,他低着头,就着百合的火,点着了烟,“谢谢。”
“客气,谢处长这么年轻,就坐到了这个位置。前途无量。”百合给自己也点上一根烟,手指夹着烟凑到唇边,让旁人很容易就注意到他涂成酒红色的手指甲,百合吐出第一口烟雾,勾起了唇角,“以后还要靠谢处关照。”
………
陆焉知这边是深夜,萧略那边儿刚好亮天。
清晨五点二十分。
海上的浪比往常大很多,萧略下了船,颇有些头重脚轻。
镇子上的人很热情,萧略一路沿着仿古式邮局的路标问了下去,很轻易便得到了谢少艾口中的类人解药——巴顿·威斯曼老先生的家庭地址。
深夜。
萧略乘船返回瑞城,他得到的消息都不大乐观,巴顿·威斯曼老先生是个公开的同性恋,终身未娶,没有后代,从小就在这个镇子上生活,也没有什么亲戚。
返程时,海上的浪变得更大了,船近岸,通讯信号刚恢复,萧略估算了一下陆焉知那边儿的时间,给人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那边儿先传来一声尖锐的猫叫,萧略一愣,然后他听到陆焉知在那边骂道,“妈的,你坐到自己的屎了,你知不知道!你他妈为什么不洗澡!”
“……胭脂哥?”萧略试探着唤道。
“多吉在我这儿,它被你之前那破邻居扔了……”陆焉知又是一声吼,“艹,它为什么讨厌洗澡!艹!”
“喵!!!”
似乎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