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花园内翠叶离离,花色灼灼,碗口大的红色花朵簇立枝头,鲜嫩娇美得犹如少女的唇靥,莲真凝眸片刻,愈觉凄凉,花开尚有重日,人却再无少年,自己若非遇见冰轮,不免重蹈前朝太妃的命运,正当芳年华月,寡居宫中偏僻一隅,修身礼佛,清冷寂寞地度过漫长的余生。
遇见冰轮,是她最大的幸运,连蕴儿、晴太妃等也不同程度的沾带了她的幸运,若非冰轮在残酷惨烈的宫廷斗争中胜出,若非有她强权的庇护,焉能有今日的安逸?可是冰轮身在其位,深陷权斗漩涡,何日是个了日?自己一介弱小女子,既无封侯拜相的父亲,又无带兵领将的兄长,半点忙也帮不上,只是一味干着急,实是令人万分懊丧。。。。。。
“太后。”
一声轻唤,打断了她纷飞的思绪,童介在地上请了个安,轻声禀道:“长乐宫魏公公打发人来,问上回主子亲手做的那蜜汁小蜂糕还有没有,若有,想要些去。”
“他来得倒巧,昨儿我才做了。”莲真不由微笑,回头吩咐横波:“你取些用食盒好生盛了,交给他带去罢。”
横波笑着应道:“是。”
莲真又道:“我只当皇上吃絮了,怎么又想起这个了,巴巴的打发了人来?”
童介回道:“来的那位公公说,皇上身子略有不爽,饮食无味,甚是惦记主子的手艺。”
莲真蹙眉:“身子不爽?怎么我一点也不知道?太医看过了吗?怎么说的?”
见她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童介忙轻轻打了自己一个嘴巴:“瞧奴才的这张嘴!又叫主子着急了。”接着陪笑道:“还没有叫太医看呢,主子不必担心,只是胃口不佳,进膳不大香甜罢了,调理几日就好了。”
莲真终是不放心,踌躇了许久,站起身来:“我过去看看。”
宗煦因着霍牧将他两名随身侍卫遣去别处,另换上段天行和辛羽这事甚觉愤懑,近日确实有着不小的心病,倒并非什么身子不爽,听得莲真到来,便十分喜悦,忙起身迎接:“母妃。”
莲真携了他手,见他面色红润,神采焕发,顿感安心:“听说皇上有些不适,我特来瞧瞧。”
“这些奴才是怎么传话的?”宗煦瞪了魏lun一眼,又回头笑道:“朕没事,只是馋母妃做的糕点了,倒叫母妃悬心,是朕的不是了。”
“皇上好像又长高了一点。”莲真美眸中盈满爱怜,感叹道:“现在每次与皇上相见,感觉都不相同,皇上是真的一天天长大了。”
宗煦同她一起坐下,笑道:“朕本来就长大了,再过三四年,朕都要大婚了呢。”说到大婚,跟着便想到亲政,神色间也多了一丝兴奋。
莲真只当他小孩子的顽话,倒觉好笑,正准备取笑,他又道:“朕希望能有像母妃这样的女子,做朕的皇后。”
莲真一怔:“什么?”
宗煦道:“唯有像母妃这般美丽温柔的女子,才堪配做朕的皇后。”
他下巴微微扬起,仿佛在颁布圣谕,容不得半点反驳和质疑,那种神气和语调,真的越来越像他的父皇。。。。。。莲真怔怔地看着他,笑容凝在嘴角。
“母妃,你怎么了?”
“没什么,你母后说得对,我总是将你当孩子,忽略你是皇帝,是天下之主的事实,你现在的言行举止,是愈来愈有人君的风范了。”
宗煦执着她手,认真的道:“朕是皇帝,但也永远是母妃的儿子。”
这样暖心的话,令莲真倍觉欣慰,她含笑摇头:“不,你首先是你母后的儿子,而且,你的皇后,也应该是像你母后那样出身高贵、端庄优雅的女子。”
宗煦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Yin翳,脱口道:“不!”马上察觉失言,环顾四周,只有魏lun侍立在侧,稍觉放心,面上露出笑容:“朕对母后十分尊重,但选皇后,朕还是想选母妃这样的。”顿了顿,又低声重复:“朕定要找母妃这样的。”
在崇德宫当值的六天,说是度日如年也不为过,按照宫中规矩,接下来有四天的休沐之暇,霍泽十分高兴,交接了差事,兴冲冲回到值房,吕胤已在收拾东西,霍泽素来与段天行交好,又疑吕胤这几日在霍牧和霍凇面前告密,对自己的事说长道短,心里恼他,便道:“我与段天行约好今日一起出宫,你等下自己走罢。”
吕胤诧异:“二爷是要去长乐宫找他吗?”
“正是。”
吕胤为人持重,劝道:“二爷,我们是铁卫,都晓得规矩,您擅自去长乐宫,这可是不妥。何况,宫里千门万户,跟迷宫似的,万一等下走错了地方,岂非惹了□□烦?”
霍泽冷笑道:“你的意思,莫非我还会迷路不成?我可比不得吕大人,从前便要经常进宫见太后和皇上的,除了将军府,最熟悉的只怕就是皇宫了。”
言下颇有嘲讽他没见过世面之意,吕胤不以为意,抱拳恳切的道:“还请二爷跟我一同出宫,不要节外生枝,大将军只怕已经在等着我们了呢。”
他絮絮叨叨,霍泽本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