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之前,他与魏lun曾商议过,英王若败,形势自是糟糕之极,若胜,亦会威胁到自己的皇位,最好的结果是他们两败俱伤。他端坐在宝座上,垂着眼皮,正默默想着魏lun早上说的话,忽听见霍牧的声音,第一反应便是去看冰轮。
“大将军所言有理。”冰轮俯视群臣,道:“关于这次征蜀的将领人选,诸卿可有什么意见?”
霍牧不等他人开口,道:“臣认为,车骑将军霍凛是此次带兵伐蜀的唯一人选。”
“宗谋Jing于运筹,多谋善战,少时曾跟大将军四处征战,屡建奇功,更曾以一己之力挫败渤海郡王Yin谋,迅速平叛,这些大将军和诸卿皆深知。”冰轮沉yin了一下,缓缓道:“我认为,宜派一名经验丰富、威望素著的老将前往。”
霍牧道:“军国大事,从来容不得半点私心,臣力荐霍凛,并非因为他是我的儿子,他随我在西疆,为国立下汗马功劳,诸位有目共睹,即在我看来,已隐然有青出于蓝之势,莫非太后反而对他没有信心,否则如何讲出此等长叛军志气的话来?”
霍牧虽然跋扈,但如此这般在朝堂上言语无礼,公然不给太后颜面,尚是第一次,殿上的文武百官皆倒抽一口凉气,但此时王忠被削职,已再无人敢直言指责霍牧,或面面相觑,或低头不语,顿时一片静穆。
最后,还是杨琰出面化解尴尬:“太后也是存着谨慎的意思,恐霍凛将军冒进轻敌,其实车骑将军虽然年少,但从军日久,娴熟军务,老成练达,太后无须多虑。”
兵部尚书郭承祖也跟着道:“杨大人所言甚是,微臣也赞同大将军的意见,车骑将军乃是此次率军平叛的不二人选。”
冰轮倒似没什么反应,只道:“既是如此,那就依大将军和诸卿的意见罢。”
霍牧所料不差,就在京中君臣商议如何平叛之际,那边英王宗谋动作迅速,已亲率大军出了蜀州地界,开始挥师东进。
霍牧回朝时从西疆带回了十二万Jing锐,其中“金狮,黄虎”四万士兵是他亲军,他当时抽调了一万人进京,一部分用来贴身保护自己安全,一部分在霍凇任外卫统领后,分别编入外卫军中,负起保卫京城的责任,另外三万人,驻扎在离京师最近的天亭郡。而“青狼,银狐,黑豹,白象”四支军队共有八万人,皆是那些年跟随霍凛四处征战、出生入死的将士。
让霍凛率“青狼,银狐,黑豹,白象”八万Jing兵伐蜀,这是霍牧早就在心里打算好了的,因驻扎地离京近,皇帝旨意还未下时,军队已快速集结,整装待发。
一大清早,霍凛身披金甲,接受了皇帝赐予的“征蜀将军”的金印后,又随霍牧去崇德宫拜别冰轮。
冰轮并无别话,只道:“我和皇上的身家性命,可就拜托父亲和兄弟了。”
霍凛道:“凛儿便是拼却性命,也不敢有负姐姐和父亲所托!”
霍牧半天没作声,这时突然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冰轮知他对自己将宗谋封去蜀州这事,一直无法释怀,便道:“我说过很多次,当初我答应让英王出藩蜀州,除了因皇上登基,有他的一份功劳,二也是为了报答他生母昭惠太妃昔日抚育皇上,以及照顾我的恩情。”
霍牧冷冷道:“可是这么多年来,他无一次回京觐见皇上,难道你们竟也没觉得有丝毫不妥么?”
“那要如何?今时不同往日,那时父亲领兵在外,宗谋是皇叔,旧臣和宗室同情他,拥戴他,京中还有他的旧部,对我来说,他在蜀地,比在京城对我来说要安全得多。”冰轮淡淡的道:“父亲可能太过高估我了,我虽然临朝称制,但从来都不是什么生杀予夺、威风八面的皇太后,当日宗谋坚守蜀地不愿回京朝见,我不敢强召,怕生出变故,今日父亲在朝堂上当着百官群臣,对我出言不逊,我亦不敢回半句言语,恐祸从口出。”
霍牧大怒:“你现在是准备来教导我君臣之礼么?”
冰轮笑了笑:“不敢。我只是想对父亲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自古皆然,你喜欢哪个番邦王妃,或爱纳哪个异族公主为妾,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又何必介怀于心,拿我出气?”
须知那篇檄文将霍牧骂得狗血淋头,畜生不如,这也罢了,霍牧一向以严以克己、不近女色的形象示人,谁知宗谋从哪得了消息,竟揭露他Yin私,将他偷纳吐蕃德利赞普王妃的事情公诸天下,并夸大其词,叫他如何不老羞成怒?虽是极力隐忍,在朝堂上仍是失了分寸。
冰轮语带讽刺,字字戳他痛处,一针见血,霍牧气得须发皆张,脸红一阵白一阵,欲待怎样,却又不好怎样。霍凛见势头不对,忙劝道:“以前的事,多说也是无益,大敌当前,自家人更要团结一心,还请姐姐和父亲各退一步罢。”
霍牧方道:“百官和卫队此时应该已在等着了,别耽搁了时辰!”袍袖一拂,大踏步出去了。
王公国戚、文武百官等早已来到朝阳门外,按等级排列成队,分列在卧龙桥东西两侧,三千人的亲军卫队则立于正中间,一个个英姿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