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头,拉了拉他的袖子,塞给他几样东西:“皇上,今儿要给太皇太后诵经念佛,无聊的紧,您带几颗小糖果,没人的时候吃一颗,解解乏也是好的。”
古扉四处瞧了瞧,没人看见便将糖果塞进袖子里,元吉太会办事,特意从他床里头捡出来不带棒棒的那种小糖果,塞进嘴里不会显,只要他自己不说,没人知道他在太皇太后丧礼上吃糖。
【他可真懂你。】元吉真是个小机灵鬼。
“那是。”古扉双手插进袖子里,“他可是我的贴心小棉袄。”
洗漱好,吃了早膳,走出房门,便不可再像方才那般打打闹闹,古扉正了正脸色,带着人朝长慈宫走去。
太皇太后薨了,朝廷三天不上早朝,全心全力Cao办太皇太后的丧礼,务必让她风风光光大葬。
太皇太后生前信佛,古扉命人请了无数的大师过来给她诵经,送她最后一程,明儿就要封棺下葬了。
今儿比昨儿来的人还要多,许多远在它地的皇亲国戚都赶了回来,祭拜她老人家。
男女不同席,一道回来的夫人们,和女儿们由太后招呼,皇叔招呼宗亲,古扉在偏房待着,隔了一道帘子,像尊活菩萨似的,但凡来一个人,便跪拜一个。
很多他都叫不上名字,元吉倒是如数家珍,一一给他介绍,哪个是哪个,和太皇太后的关系如何等等。
识趣的会自报家门,比如说京兆尹拜见皇上之类的,他多少有点印象,元吉再添油加醋那么一说,大致便晓得了七八成。
古修也来了,他是这边的宗亲,和硕王和摄政王是同父异母的关系,所以他和太皇太后也蛮亲的,宗亲需要在旁接待其他人,和硕王拉着古修站在门口,古修还不肯,大概是不能适应吧。
因为大人们碰上熟悉的总会唠两句,他也插不上话,站在旁边尴尬的很,没多久就趁着和硕王不注意,溜去了别的地方。
古扉也想溜,他这么坐了一上午,腰酸背痛腿抽筋,可他是太皇太后的亲孙子,而且所有人拜完太皇太后都会过来拜他,若是不在了,会惹人闲话,只能这么干坐着。
到了中午饭点,差不多能来的人都来了,没人跪拜,他这边才得空出来透透气。
屋里都是浓重的檀木味和烧香烧纸的味道,难闻的紧,熏了一个上午,鼻息下已经闻不到旁的味道,到了外头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如何,刚走到一旁,便遇到了古修那个倒霉蛋。
倒霉蛋白天要祭拜皇nainai,晚上还要查案,眼下一片乌黑,正打算找个地方眯一眯,就被人叫住。
元吉先是朝他行了一礼,后问,“可是大理寺少卿古大人?”
古修懵懵的点头,“怎么了?”
“陛下请您过去一趟。”他自个儿在前引路,古修眨眨眼,完全不在状态,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好端端的,陛下为什么要见他?
到底是大理石少卿,又是皇亲国戚,没在怕的,挺了挺胸膛,收拾好心里微妙的复杂情绪,一路跟着大太监来到小御花园。
小御花园是属于太皇太后一个人的,当然偶尔也会有别人进来,比如太后和太妃们,古修还是第一次逛。
四处打量了一眼,发现花没多少,倒是两旁的池子里鱼不少,红的黄的,花花绿绿,又肥又大,瞧着十分有食欲。
太皇太后薨了,民间和宫里禁大鱼大rou,他已经很多天没吃着喜欢的,瞧见什么都想吃。
元吉领着他走到桥边,便示意他一个人过去,皇上就在河边。
古修打眼望去,发现是个少年模样的人,他早就听说过,皇上今年虽然才十二岁,但是个头不矮,瞧着宛如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般,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其实有两三年没见过这人,大理寺太忙了,过年连顿年夜饭都赶不上,全都窝在冷风里查案。
那时王卿已经被摄政王看中,一路飙升,他不努力点,会被那厮踩在脚下。
当年还在学院时,所有人都拍他马屁,明里暗里讽刺那群寒窗,一进朝廷情况当即反转,变成了拍王卿马屁,踩低他,他这心里怎么得劲?
人的Jing力有限,在一个地方使力,其它方面自然顾不上,平时逢年过节那些个宴会,他能不参加就不参加,就算参加了,小皇帝也躲在帘子后,从不示人,加上他只是从四品的官,没资格上朝,所以这还是他这几年第一次正正经经见小皇帝。
几年前见小皇帝还是正常的,这才多久而已,居然长这么大了?
古修跪下行礼,“微臣参加皇上。”
他是皇上的堂哥,不用行大礼,单膝跪地便可。
古扉坐在河边喂鱼,瞧着二郎腿,动作很是悠哉,“起来吧。”
古修隐约觉得声音熟悉,仿佛在哪里听过,不过他并非完全没有见过皇上,去年中秋时这人还坐在很高的位置上,隔着帘子问太后近来身体可好等等的问题,听过他的声音,所以没有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