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辞送赵让言一直到公寓楼底，他看着对方走下车，自己也跟着跨下车门，赵让言见了没忍住问出口：“你不回去吗？”
唐辞摇了摇头：“我跟你上去。”
赵让言没忍住像个小孩子一样粲然一笑，后退几步到唐辞旁边，挽着对方的手臂和人并排走上楼，最后推开了公寓的门。
唐辞随意地找了个地方坐下。“有这么开心啊？”
“能跟你一起我都很开心。”赵让言说着耳垂微不可察地染了一层红，他和唐辞打了声招呼便走进浴室，没过多久就穿着一条浅紫色的睡裙走出来，躺到自己房间床上等唐辞洗完澡和他一起钻被窝。
很快他感觉到旁边有属于另外一个人的温热传来。唐辞的身体紧紧靠着他的，两只手圈在他的腰上，他将额头抵到对方的颈窝：“要……要做吗？”
唐辞顿了一下，而后开口：“就这样吧。不要动。”
赵让言乖巧地缩在唐辞怀里，就像一只容易受伤的小动物。唐辞没忍住摸了摸他的头发，仿佛心里藏着的一小块柔软被刺激得发痒，搔弄得他忽然就脱口而出一个亲昵的称呼：“言言。”
“啊……”赵让言听到昵称不好意思地缩了缩头，“怎么突然就这么叫我。”
“这些不都是想叫就叫的吗。”唐辞说着往对方的腰上捏了一把。
赵让言弯了一下嘴角：“好……我也喜欢你这么叫我。”
“那叫老婆呢？”唐辞故意在对方耳边调笑，只见赵让言也回捏了他一把，趴在他胸前开口：“说什么呢，连住在一起都没有。”
“等着，我早晚接你进我们家宅子。”唐辞正要继续开口，却被赵让言硬生生截断了话语，不服气似的开口：“我也可以赚钱接你进大房子。”
唐辞轻笑几声：“那也行，你要做什么养我？”
“……我想当老师。”赵让言说到这里语气沉了下来，如同里面埋了难以窥见的灰，“我想教我的学生，其实打扮成什么样都是别人的自由，没有人规定男生不能穿裙子，也没人规定女生不能打扮得很酷，他们都是在坚持自己的喜欢而已，不应该被瞧不起……”
唐辞微微低头，在赵让言额头上印下一个安抚的吻。他不怎么会说话，这种时候就只会对着人亲亲抱抱，最后绞尽脑汁才说出一句：“你学习不是很好吗，肯定能行。”
“嗯。”赵让言随手关掉了台灯，“睡吧，明天上课呢。”
明天上午最后一节正好是体育课。赵让言跟着唐辞进了男更衣间，找到自己的存衣箱，从里面取出自己的运动服。课上用的运动装都是自己准备，学校并不统一购置。
他听到旁边站着的男同学有的在小声议论他，异样的视线还时不时落到他身上。但这些都被他一一忽略，这些闲言碎语他听得多了，无非就是这么个娘炮肯定跑几下就倒之类的话。
赵让言也没多想，像以前一样直接脱掉衬衫，还没把运动衫套上，他就听到旁边人的话语：“……不是吧，你看他身上那些……”
“啊？这，太恶心了吧，一个男的还被别人……”
“该不会穿裙子就为了勾引谁吧？贱不贱啊？”
赵让言猛地低下头看，自己上半身几乎布满青青紫紫的吻痕。大抵是被乱七八糟的话语灌进耳里扰得有些心烦，他居然没想起来自己身体上的这些痕迹。
……没事。骂什么都一样，反正没有这些他们也会说难听的话。
赵让言这么想着，运动衫才套到一半，就有男生突然走到他面前推了他一把，以至于他摔到地上，不小心碰掉了旁边放着的其他同学的衣箱，掉在地上发出声响。
“能不能离我远点？”男生满脸嫌恶地对着他竖了中指，“搔首弄姿的贱货。”
赵让言没有还嘴，只是沉默地站起身继续穿运动服。眼看男生似乎要继续动手，赵让言不由得往后一躲，突然发现自己的后背似乎撞到了什么。
“干什么？”唐辞的声音蓦然响起，“还动手？以为自己是谁呢？”
唐辞将赵让言身上的运动衫拉好，继而把人拉到自己身边，“一天到晚就知道拿脏话骂人，以为自己多干净？我今天就说了，赵让言是我男朋友，他身上那些全是我弄的，怎么了？”
人群顿时纷纷议论起来。
“唐辞怎么会跟那种人交往……”
“我不信！肯定是那个变态……不知道干了什么……”
“不是吧？唐辞跟他一伙的？我吐了。”
“不是……”赵让言突然在旁边开口，声音微弱得就像濒死的人，“不是这样的……唐辞他……”
他断断续续的话语甚至没能尽数吐出，随后就毫无预兆地跑了出去。唐辞追着他一直到男洗手间里，在查看过每一个厕格后，蹲在了唯一一个被锁上的厕所门前：“言言，怎么了？他们说的你都别管。”
从里面传来赵让言的声音：“因为我……你也被说了那种话……”
“他们爱说就说，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