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越青才刚离开,姚觅就开始整日无Jing打采,虽然以前也没什么Jing神,现在却因为心里怀了事儿更加Yin郁了,他在方越青面前刻意掩饰的,刻意遮挡的,那些不愿让方越青感受到的Yin霾,此刻又浓重了几分,透出生人勿近的气息。
一天,他静静坐在树下,手里还是护着那鱼,眼神却较方越青在时Yin冷漠然,他隐约感觉到不远处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自己,而且脚步声极轻地朝着他走过来,那不是方越青靠近的感觉,他感知到那个人正在压迫逼近,将周遭的空气也压得很沉。
姚觅猛地转过头正要起身退开,眼神充满警告意味望向来人,看清了那人面貌眼底却闪过一丝慌乱。那人此时已经抬起右手握住了姚觅的一只手腕,将姚觅的手臂屈起举至头顶,另一只手搂了姚觅的腰,身体向前欺压,将姚觅抵至树干上,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姚觅,笑得冷峻才缓缓道:“姚觅,我回来了。”
姚觅被惊得错愕一怔,然后才反应过来挣扎,没被控制的手用力推搡于宣,却早已经被禁锢着动弹不得,于宣整个人都变得同以前不一样了,眼神锋利却带着笑,浓眉轻挑又低头凑近了姚觅继续说:“好想你。”
两人鼻尖相碰,气息相交,此时姚觅只能闻到一股浓浓烟味,于宣应该是才抽了烟,一股尼古丁的熏人味道,姚觅不喜欢,更加挣扎起来,恶狠狠看着他。
于宣却像是没发觉已经被人厌恶至极了一样,仍旧不依不饶地要引姚觅理他。
“你从未想过我吗?”他想知道,他迫切地想知道。
他当年做错了事。当年他被人戳破了心思,说他喜欢眼前的男孩子可他不想承认,他怎么可能喜欢这样的人,畏畏缩缩又软弱,自卑到了极致,这样的人有什么好喜欢的。他不愿意承认,不愿意承认姚觅畏缩懦弱却透着倔强,自卑无力却又天真炙热,他听了那两个人的建议来戏谑侮辱姚觅,表明自己是多么厌恶而非喜欢这个人。
到头来才发现原来自己才是那个软弱的人,他极力想要掩藏推开的是自己的怯弱,他惊惧自己竟然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人,这样与他人格格不入的人,他没有勇气和他并肩,和他一起接受别人的审视的目光。
离开小镇后,他因为总是闹事违反校规,打架斗殴而退了学,他彻底让自己堕落了,好像这样才是真正的惩罚自己,他因为想念那个男孩而快要崩溃了,他痛恨从前那个不知好歹的自己,把会甜腻呼唤自己的名字的人推开了,痛恨自己被那个天真可爱的姚觅厌恶了。
他此时看着姚觅,想着:如果你要惩罚我,那你已经做到了。
他看到姚觅此时已经放弃挣扎并且眼里漏出不屑一顾的冷漠和无情,一言不发,看着自己就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快要发狂了,愤怒犹如洪水猛兽般袭来,他粗暴地去吻住了姚觅的双唇,不放开,绝对不放开,他用力地碾压着姚觅温软的唇,好像这样就能获得一些安慰般。
姚觅被他弄得快要窒息,奋力推搡着于宣的肩膀,推搡不动便用力地锤打,而于宣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姚觅只好一口咬到了于宣的嘴唇,咬破了渗出血来,于宣“嘶”地将嘴唇退开些,低头冷笑又要贴上去,姚觅一巴掌拍到于宣脸上,吼道:“滚开!”
于宣听了姚觅吼他,不怒竟然还觉得开心,笑着松开了些力气,姚觅将他一推便跑回了家,大门紧闭,姚觅蹲下来用手背用力地擦拭双唇,像要将什么脏东西擦掉一样,磨得疼了也不停。
谁知忽然听到门外于宣的声音响起,道:“姚觅,你的鱼我带走了,你还要的话明天来见我,一定要来。”
语气带着威胁意味又带着笑意,等姚觅慌忙地打开门栓,人已经柺过了巷子转弯处不见了。
姚觅心里乱作一团,当年的羞愧与耻辱感涌上心头,他好像又被拽回了那个昏暗恶心的地方,感到反胃想吐,他就那么捂着肚子蹲在门口,恶心得泪也被干呕带出来,然后眼前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见,他晕倒了。
姚觅醒过来时,已经躺在了床上,姚妈妈就坐在床边,看到姚觅醒了紧张焦急地询问,姚觅却说没事,他不想让父母担心,他想这些事情自己能解决的。姚觅说饿了,姚妈妈便出了房间去给他做吃的。
床边的电话响起来,是方越青打来的。姚觅平日里就没有用手机的习惯,从小到大他就是一个人待着,没什么朋友,自然也没什么需要联系的人,这个手机都是方越青出发前塞到他手里的,通讯录里也就存了三个人的号码,爸爸妈妈和方越青。
姚觅才点了接听,就传来担忧着急的声音,方越青声音低沉焦急地问:“小觅,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好点了吗?还痛吗?”一连串的询问简直就像打开了的水龙头一样。
姚觅噗嗤一笑,引得电话那头的人都楞了一秒,才发现自己因为太关心而问太急了,方越青的声音又传来:“接到姚阿姨的电话我快急死了……”
“越青,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姚觅反倒还安慰起方越青来。
他不想方越青因为自己而耽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