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夫人眼里闪过一抹不高兴,本该示弱的话也变了几分意味儿:“夫人大度,想来也非京中盛传的那般嚣张跋扈,容不得人,那些传闻我一贯是不信的。”她招了招手:“明月,快同夫人陪个不是,夫人不会跟你计较的。”
&&&&她尽直安排着,全然没顾米仙仙同意。
&&&&何越正要开口,米仙仙朝他轻轻摇头,对汪夫人的轻视并没有上心,只开口问了句:“夫人和小姐这张口闭口就是我容不得人,嚣张跋扈,敢问夫人,我这头一遭进京,到底是如何嚣张跋扈?是如何容不得人了?”
&&&&汪明月抢先就说:“京城里都这么说!”
&&&&她要是个好的,怎么会人还没进京就有传闻了?
&&&&“如此看来,汪夫人和小姐是没有亲眼见到,只是听到传闻了?”她张口就来:“我大周律法中有提,毁人清誉、污蔑清白者,若是事实,可被罚板子,如今汪夫人母女张口就说我容不得人,嚣张跋扈,不如回头我一状告到大理寺,让大理寺来审一审如何?”
&&&&说着,她又捂着嘴儿笑了笑:“哦,对了,如今新上任的大理寺卿正是我家老爷。”
&&&&汪夫人被吓得背心都是汗:“哪、哪里如此严重的。”
&&&&她家老爷好面儿,又掌管着国子监,最是需要以理以德服人,作为国子监祭酒的夫人,汪夫人平日里出门也很是谨言慎行,轻易不与各家夫人们往来深交,倒是在京里薄了个好名儿,都说她端着得体,进退得宜,出了京城后,汪夫人难免放松了几分,再者,这何夫人的名声在京城也确实有些不好听,她们母女也确实没说错。
&&&&正三品大员在京城里也属大员了,是有一席之地的,且这大理寺掌管京城治安、刑狱,位九卿之列,一贯是由当今心腹担任。何平宴正值壮年,却一跃由小小的地方知府成了大理寺卿,几乎圣旨一下,各家就纷纷打听起来。
&&&&出身清贫,二甲进士出身,从一方县令、知府,又提拔成大理寺卿,每一步都是实打实的高升,前途一片光明。他被议论得多,随即的,便是米仙仙这个何夫人也不时被人提及。
&&&&出身乡野,村妇一个,定是大字不识,长相粗野,上不得台面的,各家夫人在说及新上任的大理寺卿年少有为时,对他这个原配夫人便很是不屑,一副看不上眼的模样。
&&&&汪夫人母女便是这其中之一,觉得米仙仙出身乡下,哪怕成了官夫人,但一入京,在众人贵夫人面前还不知得多低下,她们是见过不少随着夫君上京后在诸位夫人里说不上话的夫人们,低着头,夹着尾巴溜了的,便是汪夫人自己,那也是数十年才得了如今的名声。
&&&&打从心里,她们就先给下了定义。
&&&&也就是因为这份打从心底里的轻视,汪夫人并没有把她看在眼里。这会儿子交锋,她已经知道了米仙仙不好惹,当下要张口,汪明月抢先道:“还大周律法,你一个乡下来的认字么,还口口声声提甚么大周律法。”
&&&&汪夫人心里一颤:“明月闭嘴!”
&&&&在汪明月不敢置信的目光里,汪夫人不忍心的撇开眼,呵斥着:“你看你说的甚么胡话,还不快给何夫人道歉!”
&&&&米仙仙却很是大方的摆摆手:“不用了。”
&&&&汪夫人面上刚一松。
&&&&只听她又说了起来:“道歉就不用了,等回京了让汪姑娘多读点书吧,姑娘家甭管乡下人还是城里人,见识浅薄了都容易惹人笑话,还大庭广众的说出来,还是国子监汪大人的嫡女,说出去也实在是丢人了些。”
&&&&“对了,也不知道汪姑娘定亲了没有?若是定了,那更得好生读点书了,不然这丢的可不止是汪家的脸面,还有夫家的脸面了。”
&&&&她还似模似样的摇头叹了口气儿,一副真心实意的模样。
&&&&汪夫人险些要晕倒。
&&&&米仙仙每说一句,汪夫人都觉得她的脖子被人给掐住一般难受,等她说完又见她还一副为她们好的模样,整个人都发晕,又恨不得上去挠她几下。
&&&&她就这一个嫡长女,张口闭口被她一个多读书给下了定义,以后哪里还能嫁个好人家,更何况,汪明月已经在议亲了,若是那家人听了这话,万一反悔了,她们汪家可就丢人丢大了。
&&&&堂堂国子监的嫡长女,谁都觉得汪明月承继父辈,才学过人。远超京城一众贵女,这也是汪夫人跟人议亲的资本。
&&&&但其实汪明月只是会认几个字罢了,她打小就不爱读书,许是承了汪夫人这点,甚么诗词歌赋更是不会,不过汪明月倒是学会了汪夫人粉饰太平的本事,多年来也没人发现,还在京城得了个才女的名头。
&&&&驿站大堂里,不少人都忍不住低低笑出声儿。
&&&&他们还以为这大理寺卿家的正三品夫人是个软柿子让人拿捏的,没想三言两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