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用今天这事告诉所有人,楚香馆,不管是东家还是小二,都不允许别人轻贱。
食客们免费看了诊得了酒,一脸高高兴兴的回去了。黎楚也强调,这个月工钱按平日里的三倍给,小二们高兴极了,有些连脸上的伤都顾不得。
潘二笑,觉得这事总算是圆满解决了,“死者的尸体我们带回衙门了,回头让她家人来认领就行。”
沈衍跟黎楚自然没有异议。
尤立太重了,死了后更沉。花了整整四个衙役才把她从楼上抬下来。
玉帘瞥了眼楼上抬下来的大块头,整个人不可抑制的抖了一下,手脚僵硬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微微睁大眼睛抿紧了唇。
众人以为这事就这么结束了,谁知道尸体还没出了门,外头就有人哭天抢地的进来,大喊着,“妻主啊,你死的好惨!”
来的正是尤立的夫郎,扶着他的是一双无用的儿女,身后跟着几个红着眼睛畏畏缩缩的侧室,门口站着拿着木棍的家仆,这算是出动了整府的人。
一群人涌进楚香馆,扑过去抱着尤立就哭,看到她肚子上的刀口后,尤夫郎差点厥过去。
“你们这群狠心的人,官商勾结害我妻主,你们给我还命来!”
他扭头就朝沈衍黎楚张牙舞爪的扑过来。沈衍身旁是坐着的黎楚,她心里一惊,下意识的抬脚往身侧一跨先护住黎楚。
“主君!”
玉帘离的最近反应最快,一低头就朝扑过来的尤夫郎胸前撞去。他力气不小,一下子把尤夫郎顶的往后退了两步直接跌坐在地上。
尤夫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屁股隐隐作痛才知道自己是被人撞倒了,顿时哭喊起来,以手拍地,索性就坐在地上直接撒起泼来,“没天理了啊,没天理了。楚香馆要杀人了!”
潘二眉头紧蹙,心道这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内眷,一派乡野村夫的做派。
老吴跟小贾站在一旁不说话,静静地看尤夫郎闹。尤立现在死了,尤家一下子没了支柱,尤夫郎能善罢甘休才怪。
☆、护妻
尤夫郎是出了名的泼辣不讲理,一口咬定他妻主死在楚香馆, 那就是楚香馆的事情。任潘二怎么劝说都没用。
他就坐在地上, 披头散发的哭,见身旁的侧室们没有动静, 气的将鞋脱掉砸了过去,“一群没良心的白眼狼, 平日里妻主可曾短了你们的吃喝?如今她死了, 你们就在旁边看着,感情地上躺的不是你们女人?这么半天了竟连滴眼泪都舍不得掉。”
那群侧室这才嘤嘤嘤的哭起来,手捏着袖筒遮住半张脸, 扬声干嚎, “我家家主,你死的好惨啊。”
黎楚被吵的耳朵嗡嗡响,玉帘见他皱眉, 上前吼道:“别嚎了!这儿是楚香馆, 不是你家灵棚,想哭丧就把人拉回去慢慢哭, 别碍着我家生意。”
“生意,如今都死人了你还跟我谈生意?你还有没有人性?反正人是死在你家店里的,你们就得负责。”尤家那个不成器的女儿站出来说话, 她底气不足, 声音都带着颤,光瞪着玉帘就是不敢上前。二十来岁正是年轻体健的年龄,却是副外强中干的性子, 白瞎了她那身rou。
玉帘眼睛瞪大,手掐着腰,一指潘二跟衙役,“你聋吗?没听到衙门的人说她是死于肥胖,跟我家有什么关系?”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买通了衙门故意这么说的?再说,若不是你家rou肥腻,你家酒度数高,我妻主能死吗?”尤夫郎眼睛通红,“你个小蹄子,你算哪颗葱在这儿跟我说话?你们东家今日不给我个交代,我、我还就不走了。”
他说着往地上一趟,气的玉帘提着衣摆想过去踹他两脚,“蛮不讲理!”
黎楚冷眼看着尤夫郎哭闹撒泼,沈衍挑眉,心里有了主意,上前一步问道:“你想怎样才算罢休?”
尤家人哭闹的动静瞬间停了下来。
黎楚是大家少爷,从未遇到这般不讲理的人很正常,可这种人沈衍却是常见。她知道对方无非就是想要钱,之所以这么闹,不过是在逼她开口而已。
“这才像话嘛。”尤夫郎慢吞吞的坐起来,抬头自上而下的打量沈衍,像是衡量她值多少银两似的,“你就是楚香馆的东家吧?长的这么年轻,想必得是个有担当的人。”
他说话的时候尤府里的侧室们都偷偷瞥向沈衍,尤立抬进门的多数都是些出身风尘的男子。他们只那么随意一瞥,眼睛中便习惯性的带上点风情韵味。
这本来没什么,奈何这落在黎楚眼里便觉得不舒服,像是跟他们多说一句话,沈衍身上就会被染上这种风尘一样。
他抬眸嗤笑,手搭在小腹上,神色不屑,“说说,你们想要多少银两了事?”
沈衍一怔,扭身看向突然开口的黎楚。她本来想当着潘二的面套尤夫郎的话,定他个敲诈罪,至少能让他消停两天。可如今黎楚这么直接了当的问出来,便坏了沈衍的打算。
果真潘二听到这话后眼神一凌,看向尤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