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头上还粘了颗兔头的笔。
他缄默几秒,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介意,并且相当客气的说了声“谢谢”。
不知是因为这支笔实在是过于少女,还是因为自己多虑了,米松明明从这位新同学眼里读出了“相当介意”的嫌弃意思。
不过她没有这份探究的心思,抱着文具盒回过身去,开始抄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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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去。
天际染上了一层薄暮,红色与金色交织融汇,汇聚成艺术家笔下一副完美的油画。
分外绚丽。
米松家离学校近,也就不像其他人一般去食堂解决晚餐或是自带便当,而是可以直接带着校牌出校门,回家吃饭,只要在七点之前返校就行
她整理完桌上的教辅,起身出门。
穿过两条满是人间烟火味的青石街,路两旁满是小摊小铺,偶尔能听到一两声叫卖。
拐过街尾的米粉店,一栋二层小楼立在一颗青葱的海棠树后。
米稚放学得早,又不用上晚自习,这会儿正搬着竹制的椅子,屁股下放着一矮脚凳,坐在屋前的平地上写作业,一旁还放着一破旧的老式风扇,后面拖着一根长长的电线,连接着屋里的插线板。
见米松推开铁门进来,她眼睛不由一亮。
米稚动作利落的扔下手里的笔,冲屋里喊:“妈,我姐回来了!可以开饭啦!”
关梦筠放下手里的一碟小菜,双手在围裙上蹭了两下:“都进来,准备吃饭了。”
米稚登时喜上眉梢,拉着米松进屋。
方方正正的八仙桌上摆着几盘家常菜,皆是两姐妹爱吃的。
米稚单手撑着桌子边缘,一手前伸,捻起碗里的一块红烧排骨。
关梦筠板着脸,一筷子敲在她手背上,轻轻脆脆“啪——”的一声,那块rou应声落回碗里。
“妈——”她一脸委屈的蹭了蹭通红的手背。
“洗了手再吃饭。”
“妈,我都馋半天了。”
“去洗手。”
米松哭笑不得:“米稚正长身体,嘴馋也正常。”
米爸爸,米鸿畴夹了两颗冰块放进酒杯里,附和说:“米松说得是,米稚这孩子才多大。”
关梦筠瞪了他一眼:“还说,都是让你给惯的,”她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接着话锋一转:“还有米松,也跟着米稚洗手去。”
米松摸了摸鼻子,乖乖答了声“是”。
米稚许是真饿坏了,窜进厨房洗了个手,又像阵风般跑出去。
等米松甩着手上的水渍出来,米鸿畴拿着酒提从酒缸里舀了半勺酒出来,透红的酒ye如丝滑的绸缎顺着杯壁淌下,最后两颗杨梅砸进杯子里,沉入杯底。
杨梅是后山树上摘的,酒也是自己家酿的,与外头买的不同。
果味更甘甜,酒味也更醇香。
米鸿畴晃了晃杯子:“米松,你要不要也盛一杯。”
米松想也没想,摇了摇头:“不了,待会还要上晚课。”
关梦筠细眉皱了皱,不太赞同:“你喝你的,小心带坏孩子,”她替米松盛了碗饭,又朝米稚道:“吱吱,我刚煮了一锅银耳枸杞汤,你送两碗给隔壁老太太尝尝。”
“吱吱”是米稚的小名,同“稚”字是谐音。
而隔壁的老太太则是米家的邻居。
当地人都要尊称一声许老太,定居在冬青已经有好些年头了。
听人说老太太年轻时在大城市闯荡,嫁了户好人家,只可惜老伴走得早,她又是个念旧的人,便回了故地。
米稚嘴里叼着一根尚未啃完的排骨,闻言不太乐意:“就知道使唤我,我饭还没吃完呢。”
关梦筠一扬眉,作势要发怒:“臭丫头,使唤你怎么了,现在翅膀硬了我还使唤不动你了?”
“我这不饿着嘛。”
“送去了回来再吃,等会天都黑了。”
米稚小声哼哼:“我想吃了再去。”
米松眨了眨眼,搁下筷子出来当和事佬:“妈,我去送吧。”
话罢,她起身去碗柜里拿两只瓷碗盛上银耳汤,转而放进食盒里。
关梦筠气不打一处来,抬手伸出食指戳了戳米稚的额头:“你就不能学学你姐,让我省省心啊。”
米稚抱着怀里的碗不散手,噘着嘴“哼”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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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松提着手里深棕色带雕花的食盒出门,户外的天色已经灰下来,圆日完全沉下山头,只剩下天际留存着一点浅浅的灰蓝色。
她一手兜在外套口袋里,加快脚下的步伐。
老太太家的大门只是虚掩着,从门缝里透出一束光来。
米松轻轻敲了敲门。
门内,一道略显苍老沙哑的声音道:“谁啊?”
“nainai,是我。”
她边答着,推门而入。
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