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拿出素白的帕子擦擦眼泪,气息都有些不稳。
英王连声应了,好生宽慰一番老夫人,把她哄回自己的院子休息,这才冷了面色,叫了心腹转去书房。
“田波,你且看看,这飞刀出自何处?”
英王指了指案上托盘里还带着血的飞刀,面上有明显的怒意。那是他儿子的血,他唯一嫡子的血!
田波便伸出两指,捏起刀柄,凑到烛光下看了看,只一眼,他面色就变了。
英王皱了皱眉:“你看出来了?”
田波放下飞刀,手都有些发颤,不确定道:“若是下官没有看错,这、这是宫中禁卫所用,那刀柄上的纹路,和宫中禁卫身上佩剑的纹路一模一样!”
英王冷笑一声,牙齿咬的咯吱响:“果然!我正是因为看到了,心里觉得不信,才叫你来确认。果然,果然……”
田波低着头,不敢吭声。
“既然我那义兄不仁,那便休怪我不义了!原本还踌躇犹豫,顾惜往日的兄弟之情,谁曾想他早就怀疑我了,如今还想要我儿子的命!实在可恨!”
田波缩着脖子仍然沉默,暗想,王爷您不也一早招兵买马,筹划着自立门户了吗……
英王生了大半天气,满城搜查,却还是没找到刺客,不由更为恼怒,于是把赵子明的贴身侍卫黎青叫过来问话。
黎青向着戚绵,自然是一问三不知,担忧戚绵被找到,还刻意把戚绵的相貌描绘成五大三粗的男子。这样的话,她只需换上女装,就能轻松去掉嫌疑。
就是不知道她胳膊上的伤怎么样了……
黎青微微失神。
英王发现这个侍卫有些呆,于是不耐烦的摆摆手,又打发他退下了。
赵子明身上的伤口太深,到了下半夜,不可避免的发了烧。英王愈发心烦意乱,指了大夫和儿子院里的那些妾室贴身伺候,这才回自己房中休息。天微微亮时,突然又听得心腹来报。
“属下按您的意思封锁了那个花楼,一番查验,在后院树下发现了这个。”那人递上来一块玉佩,“像是刺客无意间落下的。”
正面是一只喜鹊,背面却奇怪了,是繁复的花纹,像是什么图腾,又像是什么古老的文字。
*
戚绵背靠着墙,听着远处传来的杂乱的脚步声,知道英王府仍乱着,她有些累,便迷迷糊糊合上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看样子竟是往她这里来了!戚绵一个激灵惊醒过来,难道是英王没在外面搜到人,终于反应过来,要搜自家府邸了?
这边黎青守在赵子明院外,眼睁睁看着英王派出去找人的官兵回来了一波又一波。
终是无功而返。
黎青松了口气,天已经亮了,想来戚绵该找到安全的地方落脚了吧?
正是到了换班的时候,黎青回到自己的房中休息,像他这种守在世子身边的贴身护卫,在沧澜院中,是有自己单独的一间房的。
他打开房门,还没跨进去,就见房中黑影一闪而过,他警觉的握紧了手中的剑,走了进去。
只见榻边站了一人,缓缓转过身来。这有些狼狈的,头发也乱着,穿着一身不知从哪儿搞来的英王府小厮衣裳的人,不是戚绵又是谁?
“师兄救我!”
48、替罪 ...
黎青连忙反手关上房门, 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逃不出去, ”戚绵苦着脸,“我以为英王搜一夜搜不到人, 就会放松警惕了, 谁知道还是这么严。”
黎青轻笑一声:“那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的屋子?”
“我看出来了啊,”戚绵伸手指了指一边墙上挂着的弯刀, 说道, “从小你就最喜欢用弯刀,我没处去,反正你这屋子是空的,就赌上一把, 先在你这里藏起来再说。”
黎青走到桌边, 给她倒了杯水, 闻言笑道:“那些搜查的官兵大概也想不到你会这么大胆子,往世子的院里躲。”
他把杯子递给她, “安心吧,我这屋子, 也没人敢硬闯。”
戚绵笑眯着眼,接过杯子喝了口水,点了点头。
看这屋子的位置和布局就能看得出来, 黎青在赵子明身边是有一定地位的, 英王根本怀疑不到他头上,所以她才往这边躲的。
黎青有一年多没见过她了,瞧见她这眉眼带笑的模样, 一时没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戚绵微微一怔。
黎青迅速收回手,轻咳一声:“你饿了吧?我去给你找点吃的。”
黎青去厨房要了早饭端回来,戚绵用过之后,终于没那么憔悴了。黎青又找来纱布和伤药,帮她包扎了一下胳膊上的划伤。
戚绵脱下一边胳膊,露出里面的夜行衣。
袖子上被划开了口子,黎青用剪刀把伤口周围的布料剪掉,低头细心的为她上药。
戚绵常年混在男人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