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我倒是想再多请些人,把车厢都装满。”
话说到这份上,自然不会有人再反对。
贺卿又道,“入选的文士,最好是诗文俱佳的,届时多写些诗词文章。若有擅长绘画的大家就更好了,将此情此景画下来,不但可以让时人知晓其间盛况,亦可传之后世。”
可惜现在没有照相机乃至摄影机,否则就可以把如此珍贵的瞬间都留下来了,实在是令人遗憾。
为了挑选人员,做好准备,又耽搁了几日功夫,最后将时间定在了三月初十。
这一日,贺卿一大早就起来,换了盛装华服,跟张太后一起带着小皇帝乘车出了皇宫,所有有幸入选之人,俱在宫门处集合,乘车跟在她们后面,由禁卫军护持前行。
因为街道提前戒严,所以一路上都十分安静。
电视电影里那种车马在路上行走,两侧站满围观的百姓,见到皇帝就跪下山呼万岁的情况,是基本上不可能存在的。一来有重要的人物出行,势必会有军队先清理街道,将所有无关人等都赶走,沿路戒严。就算时间仓促,来不及把人都赶走,也只能贴墙站着,低下头不许随意乱瞧乱看,免得被卫士们以为是心怀叵测的刺客。
像今日,禁卫军天不亮就开始净街,从皇城门口到城门处,全都有披甲执锐的军队看守,百姓们远远瞧见就会立刻转道离开,根本不会过来惹事。
看热闹的人也不是没有,如军队凯旋这等喜事,有时不会戒严。而戒严是有时间和距离限制的,只要在这个范围之外,就算围观也不会有事。
譬如今日之事,民间早就已经传遍了,贺卿猜想,百姓们应该会到城外去看热闹。毕竟这会儿铁轨车应该已经就绪,即使不能登上去,远远看上一眼,也足够做许多时日的谈资。
果然出了城,抵达临时车站,下车时便可见附近有不少看热闹的百姓,喧闹声即使隔了这么远也能听见。
一下车,所有人的注意力就都被前方停着的车吸引了。这辆车由特制的轮子承托,停在两根铁轨上,铁轨下方,是一层用来减震承重的碎石子。车子是由一个又一个单独的车厢连接在一起构成。因为时间紧迫,车厢是木质的,只是在底部包了一层铁皮。
每节车厢上有两扇对开着的窗户,只是被帘子遮着,看不见内部的情形。
车头处,四匹神骏白马已经套上了辔头,正有些不安地甩动尾巴,轻抬马蹄,引得周围百姓议论纷纷,不知四匹马如何拉动如此庞大沉重的几节车厢。
贺卿,张太后和小皇帝自然是坐第一节车厢,政事堂的四位宰执得到了随行的殊荣,此外,秘书监的四位秘书也跟在后面。
虽然是车厢,却布置得像个房间,桌椅凳子等都是齐备的,陈设不算华丽,但都很舒适。上了车,小皇帝就没有在外面那么拘束了,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打量车厢里的景象。
贺卿见状,松开了牵着他的手,轻声道,“陛下感兴趣的话就去看看吧。”
她自己在首位坐下来,又给其他人赐了座,才问,“诸卿觉得如何?”
“蔚然大观矣!”刘牧川颇为感慨地道。虽然在贺卿的描述之中,已经猜想过这样的情形,但是想象总没有实物来得震撼。即使这列车只有五节车厢,而且每一节车厢实际上都不大,却还是十分震撼人心。
其他人自然也纷纷出言称赞。见到了实物,他们对铁轨的期待更大了。比起普通的马车来,它的装载量显然翻了许多倍。
角落里的,刘文长对叶春林道,“若是这车用来拉人,南来北往,岂不节省了许多时间?”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车厢就这么大,众人还是听见了,贺卿道,“或许当真有那么一日,我大楚任何一位百姓,都可以直接乘车前往全国各地,几日之内便可抵达,十分方便。届时,即便天涯海角,亦不远矣。”
“要让百姓都能乘车十分麻烦,若只是传递书信,想来要容易许多。”姚敏道。
几人都可说得上是大楚的掌舵人,上了车之后,只觉得思路开阔,很快就想出了许多铁轨车的运用,并进行了激烈的争论。刘文长和叶春林简直连抬头的时间都没有,埋头做会议记录。
相较而言,其他车厢里的气氛就活跃多了。
头一节车厢只有几个人,又是帝王亲临,自然要仔细布置。后面的车厢却要装上二三十人,就显得拥挤了许多,所以连座位都没有,只能站着。不过窗明几净,空间宽敞,倒也不算难受。
而众人的注意力都被车厢内外的一切所吸引,对其他方面也就没有太大的要求了。
尤其是最后一节车厢里的工匠和百姓,他们是官府随机抽取出来的,许多人连马车都没坐过,这会儿待在这车上,又是激动又是兴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周围的一切,将之牢牢记住,回去也好对家人复述。
就在这个时候,车厢轻轻一震,然后便轻轻晃动起来。这晃动并不严重,甚至很难发现。直到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咱们这车在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