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她早该回到塔里。
她的离开是为了时机,现在以大长老的死拉上帷幕,长老会一个接一个“身遭意外”,按目前的情势来看,塔并没有在补充设立长老会的意愿,江浅浅已经赢得了她第一步的胜利。回到塔,想办法揪出那个背叛的工程师,塔便完全是她的天下,她的权利和地位固若金汤。
死刹她也见识过了,同光和嘉世也了解完,目标都已达成。和诜诜想的事了拂身去不同的是,江浅浅原本连自己的谢幕都做了Jing心安排,按原计划,她会“不幸”“意外”的,死在死刹手里。给同光死刹间的这把火,浇上最后一桶油。
江浅浅,一个安静平凡的女孩子,安静的活着,安静的死去。
完美的终曲。
但现在……
“你想等我一起么?”忽然,江浅浅说起了塔里的事:“你停在第八层塔,我们之间的距离,没有想象中差的那么远不是么?”
顾汀州直起身,白炽灯光下,他浅色的瞳孔越发浅,光芒跳跃在起伏秀雅的侧面曲线上,漂亮的短发每一根都丝滑,仿佛吸引了世间所有的光亮。
顾汀州的确已经蛮长时间没进自己的塔里,之前是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道具和最佳状态,后来遇上江浅浅,便想无论如何送她到第六层塔。再往后,纷杂的现世脱不开身,越临近最终的塔门,心就越动摇。
谁也不能保证,一定从塔里活下来,他看江浅浅的每一眼都可能是最后一眼,可一眼又一眼,他总贪恋那“最后一眼”,随即忍不住就要想,如果他真的出事,他的浅浅怎么办呢?顾汀州可以接受自己的失败,却不能接受将自己的女孩拱手相让,更何况觊觎江浅浅的也许还是这世上最糟的男人。
江浅浅:“一个人出不来的塔,两个人也不一定能出来。但两个人的脑子,总比一个人要好?”她莞尔轻笑,眉梢轻挑,不食人间烟火般拢在眼角的清华淡去,反如隐形的薄膜消散般让人觉得亲近好多。
顾汀州揽住江浅浅,深深低语:“……好。”若不能同生,尘埃下共眠也许会成为这世上最浪漫的事。
不知谁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却没有人去接。设定的音乐是悠扬的蓝调萨克斯,像定格一幕的背景配乐,悠扬绵长的飘散在空气中,优美动人,却又好似无声沉默中淡淡哀伤。
鼻端是熟悉的气息,江浅浅反抱顾汀州,从渐凉的气温中分享彼此温暖的体温。不管如何,她不希望钟斯羽的意外发生在顾汀州身上。江浅浅不能干预过塔的正常流程,但她可以陪顾汀州一起。
“无限暗影里,愿你是光,汀州。”
“是我的光。”
一座绿野小山,羊肠小道。
丛丛树梢掩映中,不远处有雪白的炊烟缕缕飘起。
潺潺清澈的山泉中间或跃起几尾游鱼,鹅卵石在凉凉冷泉长年的冲刷下光可鉴人。
顾汀州和江浅浅对视了一眼。
和留守的姜林知会了声后,他们还是入了塔,这是江浅浅的第七层塔,难度可想可知。然细细的鸟鸣,砖瓦草棚的旧房,闲逸的农家生活气氛里每一丝山风的浮动都让人觉得安静。
顾汀州观察了下四周,想了想:“走,我们去那拜访房主。”有烟火,自然就有人。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入目只有那么一座民房,自然这次副本场地便是那里。
咚咚咚。
顾汀州上前,很有礼貌的敲门。
等了等,门没有开,于是他又敲了一下。
“来了——”门内有应门的声音传来,很低,略微嘶哑。
这声音之后过了很久,门依旧没有开,顾汀州却没有在敲,他很有耐心的等着,回头还时不时和江浅浅闲聊两句。
终于,能听见拖着鞋的脚步声一点点接近,移动的很慢,似乎来人身形颇为笨重。
“吱嘎”一声,门开了,门缝中伸出一只干瘪糙黄的手挑开了门。
身后有人叫道:“快关门!”
正赶巧,顺着山坡另一对入塔者也走了上来,也是一男一女,男的很瘦很高,女的倒是略微丰盈,个子也有些矮。原本他们见小屋前已经有人了,便和江浅浅顾汀州一起等门,没想到一开门就出现这样一只手,连退两步,瘦高男人急忙喊道,忧心不自觉间触发了什么死亡条件。
顾汀州回想了一下刚开始听到的应门声,站在原地没有动。
“你们也是上山打猎迷了路的猎人么?”门内,传来一个无比和蔼的声音。和粗糙遍布青筋的手不同的是,站在门内的老nainai脸上尽是慈眉善目的笑意。
“进来,进来坐啊!”nainai热情招呼,许是年纪大了,腰背深深弯着,老人移动的很不方便,但待客的礼仪却很周到,连忙让他们进门歇脚。
山间小屋简陋贫寒,都是旧桌子旧椅,木头久了就发白好像一层灰,其实不是脏,但老nainai还是用桌布擦了好几擦,又端了水碗,怕他们口渴给她们倒水。
水碗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