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摄政王的小哑妻
作者:骈屿
备注:
&&&&阮澜万万没想到,自己一朝穿越,竟穿成了个小哑女,守着个破瓷窑度日。 阮澜能说话,但一开口就要泄底不是“原装货”,只好继续装哑巴。恰巧“捡”了个瘦骨伶仃的脏小子,给吃给喝只想和他说说话。谁知道这小子不但老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自己,个子还拔尖儿似的往上蹿。 三年后,这小子突然不见了。 又过了几年,小镇来了个大人物——传闻中性情Yin戾狠辣的摄政王陆追。传闻中他因儿时经历,不喜他人靠近自己三步之内。 可就是这传闻中的煞星,却突然出现在刘家村,屈尊降贵的住进了阮家小院。陆追:“听闻你要成亲?”阮澜:“阿追…” ※一只小狼狗追妻护妻的故事。女主穿越,男主无记忆重生。※纯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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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雷雨将歇,乌云却未曾散去,挂在天上像一个个粗制滥造的补丁,边缘晕染着紫灰色的脏污。
烧了三天三夜的阮窑大火终于被彻底浇灭了,甚至连最后一点温吞求存的火苗都湮了声息。
陆追靠着一张软榻坐在窗前,恣意舒展。
数十年的荣辱生涯,将他锤炼的猿臂蜂腰,修长的肢体歇在此处只显得赏心悦目。
如此朗俊,却无人敢看。
谁都知道这体魄之下隐藏着的杀机。即便是打盹的老虎,也依旧是老虎。
他身边跪着三三两两的宫婢内侍,屏气凝神,一口大气儿也不敢出。若是看的仔细了,便能看见他们身上衣料的轻微颤抖。
他们都在等,也都在怕。
他们都在怕,却也在等。
在这儿再待下去也不是个法子,他若死了,以他之残虐,临死之前定然要这宫里上上下下与他陪葬。
过了不知多久,一位宫婢痛下决心,端上一盏酒,轻声说道:“殿下要的月酒。”
陆追轻描淡写的扫了一眼那盏酒。
酒是好酒,然而杯盏却不合衬。
他的目光沿着那酒盏向上看去,这宫婢年纪还轻,也就十三四岁,正是花儿一般的年纪,可她脸上却半分生动的色彩都没有。
也是。
在这宫里,在自己身旁,谁敢呢?
“巧剜明月,一旋薄冰盛纤云。”陆追慢悠悠的念了一段词。
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的像是磬钟初响。稍许厚重,是锦缎的质感,流畅却不失砂砾的跳脱,是绣了一副美轮美奂的壁图。
他所念的,正是世人所说的月酒配阮家秘色琉璃盏的景致。
月酒ru白,像是月光一般温润,入口清凉。
秘色琉璃盏则混了软硬几种绿色,像是由浅至深的一捧湖水、一片脆冰。其中点旋一抹若有若无的白色,是初晴的浮云,亦是天女的羽衣。
月酒浅盛在其中,真真像是将明月从天上剜下来入盏了似的。
阮家的瓷,最擅长的是衬物。
就像是阮家瓷窑的窑主,想尽办法的衬着自己的夫君,结果却只闹了个背离的下场。
明明只是随意的一句话,那宫婢却怕的牙齿打颤,连带着高举的双臂、手中的玉盘抖个不停。
“回殿下,府库里再没有秘色琉璃盏了。”宫婢颤颤巍巍的说道。
“嗯,我知道。”陆追似是并不在意,也不看她,只向窗外看去。
清透的雨滴悬挂在屋檐上,风从南面刮来,带着血腥和焦炭的味道,一个劲儿的往殿内钻。
那些阮家窑烧出来的东西,早已在几个月之前便被他都砸了个干净。
那些美轮美奂的、被世人竞相争逐的Jing妙瓷器,俱都成了粉末。
风将它们吹到路人的脚旁,却再也无人能识得。
无论多么锦绣多么磅礴的盛世,无论多么豪迈多么传奇的人,但凡败了,亦或是换了个落魄的模样,就都散了,休要再提。
乱风裹挟着早已被暴雨打透的窗棱呼扇个不停,两名内侍上前,想要将窗关上。
陆追摆了摆手,转头问那宫婢:“你叫什么名字?”
宫婢高举着玉盘的手臂酸胀,头压得愈发低,喏喏的回了一声:“回殿下,奴才叫碎蓝。”
“碎蓝。”陆追在唇中碾碎这两个字:“你来看看,御台上的那座琉璃塔,美吗?”
碎蓝颤颤巍巍,刚要放下那玉盘,却被陆追一言喝道:“端着!”
“是。”碎蓝眼眶里盈满了泪,却不敢让它留下来,强撑着走到窗边。
那风愈发大了,鼓弄着从宫墙的缝隙中钻出来,发出困兽一般的吼叫。
“美。”碎蓝抬眼匆匆一看,离这儿不远的御台场上,那座耗时十年的琉璃佛塔终于建成了。
每一层粗略一看都是佛家七宝中的一种颜色,但仔细看去,那是一片片的琉璃瓦贴在镂空的墙壁上,反衬着塔心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