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真龙之子死了,亦与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血,凉的很快。
却比朝臣的臣服要慢。
陆追的暴戾岂能放过皇后一族?
无论男女老少,一律抓捕腰斩。谁敢求情,一律同罪。头颅被插在城中,一排排的像是秋后晾晒的稻谷,密密麻麻。
那一个月的京城风声鹤唳,人人闭门自危,空气当中满是血腥和腐rou的气味,闻着令人作呕。
残肢收的慢些,灰黑色的老鼠便开了大宴,吱吱吱的像是奏曲儿。下水道和墙壁的缝隙时不时能看见人的断指、眼球、扯断的肠子。
就在这样的血腥当中,陆追自封为代君,实为一国之主。
明明可以改朝换代窃取皇位,可他又像不在乎似的,让一个个猜测落了空。
这琉璃塔便是在他成为摄政王的第四个年头,下令阮家窑主阮澜修建的。
谁都知道,这阮澜是柳州总督秦逸的发妻,硬生生的被陆追抢到宫中来,修建这琉璃塔。
所以秦逸如今不但是匡复兴国,更多的是报杀妻之恨。因为这琉璃塔的殷红塔尖儿,可是陆追亲口所言,让阮澜以身祭窑烧成的。
秦逸发兵,天下之人也早已经怕了陆追的暴戾,说不准什么时候,一句话一个动作惹恼了他,便要引来杀身之祸。
众人纷纷响应,这山火烧了起来,一副燎原之势,火速的就推到了京城。
如今,便已在这皇城外与禁卫厮杀在一起了。
陆追这位代君,怕是再也做不了了。
“殿下!”外面疾步进来一名近卫,见了陆追即刻跪在地上,说道:“挡不住了!他们人太多了!”
殿内的宫婢内侍们眼珠子都跟着晃动了一下,头压得更低,生怕在这个时候再引起这位残虐代君的注意。
代君是代君,他们是他们。
他们也曾做过肮脏下流的事儿,但那都是代君的错是代君的意思,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无论上面的人怎么拼怎么杀怎么死,他们还是他们,只是微不足道的蚂蚁。
蚂蚁也会耀武扬威,但也是人给的威。代君没了,天下还是照样,只是代君死之前别拖累自己就是了。
“我也觉得它很美。”陆追望着那琉璃塔,缓缓开口道:“不愧是以身祭窑的灵物。”
“殿下!”那近卫见他仍是不紧不慢,不由得低呼了一声,劝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代君此刻随吾暂避,日后重整旗鼓再杀回来便是!”
陆追回头看了那近卫一眼,嘴角勾出一个嘲谑的笑容。
下一刻,他伸出手,将碎蓝端着的月酒一饮而尽。
那群跪在地上的宫婢内侍们俱都偷偷的抬头看他,像是一群目光贪婪的老鼠。
陆追砸了砸嘴唇,轻声说道:“今日的月酒,别有一番滋味。”
碎蓝被他这话吓得惊恐,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玉盘跌落在地,发出了清脆的鸣叫。
陆追再也不看她,只说道:“拉下去,割了她的舌头,砍断她的胳膊,再把那对不听话的膝盖给敲碎。”
“殿下!殿下饶命!”碎蓝哭喊着,头磕在地上咚咚直响。
这样的求饶,陆追已经听到生厌了。
所有的人都是为了活着。只要能活着,让他们做什么、说什么都可以。
门外走进来两名近卫,一左一右的架起碎蓝的胳膊,这便将她拖了出去。
陆追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轻笑道:“想要什么,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说完,他便大步向外走去,等候的近卫见他动作,连忙跟上前去。
一队近卫护着陆追从宫内的密道逃了出来。这密道直通京外,大抵是宫内有人报信,后面的追兵仍是穷追不舍。
陆追稍稍停顿,吩咐道:“六人一队分头走,稍后我会给你们信号。”
“是!”近卫应道,动作敏捷的四散而去。
只留下一人,他似是有些担忧,犹豫问道:“那殿下呢?”
陆追看了他一眼,冷声说道:“你还怕我出事儿不成?我一人,比与你们在一起要安全许多。”
那近卫吞了下口水,应了一声“是”,这才朝着一处飞奔而去。
陆追向前走去,他在一处山坳当中,前面有个小村子,大抵是用饭的时间到了,各家各户升起了炊烟阵阵。有大人在喊孩子快回家,也有孩子嬉闹的声响,咯咯的笑个不停。
陆追终于走不动了,他倒在了一处玉米林当中,仰头看天。
他真真长了一张好看的脸,五官冷峻立体,一双眼睛含漆点墨似的,眉如刀裁。只要他一皱眉,便总是让人忍不住想去轻抚他眉心的纹路。下颌线条却又将他脸上的寒冰化去稍许,好似原本更多的应是温润的书生气,而不是如今这般,人见人怕的模样。
陆追的五脏六腑都在烧灼,像是里面有毒蛇猛兽,要将他的血rou撕成碎片,再冲出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