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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玉凤添油加醋,“你的婚事能换回你nainai的健康呢,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有方法却不治吧?说出去让人笑话的,亲孙女逼死nainai了。”
刘秀:“医药费多少三家平摊,你们出多少我们出多少,叫人听见老太太的病要靠卖孙女来治,说出去才是笑话。你们是不是忘了,这里是县城,不是到处都是可怜你的林家村,县城里的人都有脑子,是非黑白自由论断,你以为像你在林家村似的,哭哭就行?”
当初林nainai之所以能把林冉闹走,是赶上了个尴尬的时候,刘家出事、林守业出事,一时之间没人敢帮刘秀说话,再加上林冉是林家血脉,被亲nainai带回乡下也是情有可原。
现在不一样了,自己升职就能看出,她的污点已经过去,再加上林冉自己争气,对钢铁厂有多重要,无论是真心还是虚伪,这厂里的人是不可能任由林nainai闹的。还是把林冉嫁给一个傻子。
林nainai口不择言:“全家现在就你家最有钱,大房三房都快吃不上饭了,你还惦记他们那几个钱,我跟你说,这人,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我跟大夫打听过了,我这病有什么最佳治疗期的,你要是耽误了我治疗,别怪我把你这钢铁厂的天给捅了,叫你不得消停。”
刘秀扯了扯嘴角,“那你就去闹,闹大了才好,闹大了就让革委会给你抓走,现在卖孙女可是重罪呢,到时候也不用我送你回乡下了,你也不用担心没饭吃了,你这身体可能改造不了,那就蹲局子,到时候有牢饭吃,也不用担心大哥三弟他们没能力赡养了。”
闹啊,谁怕谁,不说她现在升职有话语权了,就是她之前谨小慎微的时候,也不过是为了给女儿谋求一个安稳,如今女儿都要被送进火坑嫁傻子了,她还怕闹?
手拉犁登过报纸、钢铁厂和省城的家属楼都建好了住了人、厂里现在食堂的大部分粮食、七车间的那些设备,哪个不是林冉的底气?厂里的领导们是傻了才会放弃林冉,任由林nainai把人嫁给一个傻子,只有林nainai看不清,还以为这天是六年前的天,刘秀和林冉也和六年前一样,受制于她。
张玉凤:“二嫂你这话说的,不就是……”
“起开,”刘秀一把推开挡路的张玉凤,抓着女儿的手就往对面屋走,累了一天,又跟老太太掰扯这么久,太累了,懒得搭理这些人。
关门前,还不忘撂下话,“要么消停在这里等到村里分粮,要么现在就滚回乡下,不信你就试试。”
这话她说的小声,只自家人能听见,这家属楼的隔音并不好,刚刚林nainai的怒骂声早就被左邻右舍听了去,这也是刘秀为什么一直克制自己声音、又说了那么多狠话刺激林nainai的原因,她得让邻居们听听,老太太是个多不要脸的人。
林nainai哇的一声就哭嚎了起来,各种谩骂撒泼的对着刘秀,对面却不为所动,她骂的累了,在张玉凤的伺候下睡了过去,并且发了狠,明天说什么也得闹她一通。
林nainai坚信刘秀是在故作镇定,毕竟六年前她是怎么把林冉带走的,她现在都还记得。
而对面的房间里,林冉正星星眼看着刘秀。
本来被气的不轻的刘秀看到女儿这样看她,火气消了不少,用力点了下她的脑门,“这么看我干什么,在乡下的那些委屈都挑着不重要的说,啊?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呢?还不从实招来。”
虽然气冲冲的话,林冉却感受到了关怀,依偎过去,林冉撒娇,“妈我看你刚刚好帅呀,咱以后就这么怼她!我跟你说哦,女儿现在长大了,以后你不是一个人,我不拖你后腿的,你要有底气一点,相信就是没了工作女儿也能养得起你,何况有女儿在,这工作肯定丢不了,就让她们去闹。至于之前在乡下的事情,真没什么啦,都过去了,我都想不起来啦。”
之前跟钟骨合作,林冉手里的存款早就过了五位数,就算是两个人被辞退,等过了两年,改革开放,做什么做不成?至于魏亦鸣和那些图纸,首先她得保证自己过得舒心,才能考虑那些不是?
听着女儿的话,刘秀的脸色缓和下来,拉着女儿进被窝睡觉,至于隔壁屋的谩骂声,权当做听不到,反正该丢的人早就丢完了,随她去吧。
白天工作一天已经很累,回家又是生气,又是吵架,刘秀累的很快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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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啊,大地啊,石景钢铁厂要活活把人逼死啦,刘秀,林冉,你们两个丧尽天良的畜生东西,有钱不给我治病,还要把我送回乡下去,老娘把儿子养那么大,为了个女人去死就算了,生下个女儿也随了她那没良心的娘,资本家的做派!有没有人来管管了,要死人了啊!”
钢铁厂办公大楼前的空地上,一个打扮寒酸的妇人,跪伏在地,肩膀耸动,仿佛伤心到了极点。她的前面是一个老太太躺在木架子上,此刻正在扯着嘴哭嚎,刚刚的话就是出自她口。
这两个人正是林nainai和张玉凤。
大楼前渐渐聚起了人堆,围着林nainai指指点点,有先来从头听到尾的正在给后来没听见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