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歇一会儿就好了。”阿昭虚弱地把脑袋搭在地上。幸亏老虎抓破的是肩膀,要是肚子,他就当场肚破肠流,一命呜呼了。
但狼群个个垂着尾巴垮着眼角,哀哀地舔他的伤口。颜平知道这不是小事,情急之下斥道:“傻狗!你在这儿要躺到多久?”
他试着搂了搂阿昭的前胸和屁股,这狼看着大个,却没想到是因为狼毛太蓬松,所以才显壮,光rou应该不到两百斤,比老虎轻一半。要是有张垫物,凭借他和狼群,足够把阿昭拉回屋子里。
他立即指挥:“大灰,去屋里拖被子来。”
大灰犹犹豫豫,阿昭又怎可能放下脸面被人救,“一点小伤而已,我自己能走。”
他喘着粗气,三条腿撑着,勉强又站了起来,受伤的那边前爪哆哆嗦嗦,稍微踮着地,一瘸一拐地往坡上走。狼群沉默地跟上去。颜平也只好跟着,才发现沿路的草叶上沾了零星的血迹,想必在阿昭倒下之前,狼群早已嗅到了血腥气。
阿昭躺回平时睡的墙角草堆里,卧着舔腿上的血,理顺毛发。颜平让其他狼去打水清洗伤口,仔细查看他的伤势,狼毛被血浸成一绺一绺,翻开后几道爪痕,皮开rou绽,还在不停渗血。
颜平立刻往屋外走。
“你做什么去?”
“生火。”
阿昭还不知道生火的含义,等颜平拿着一把烧红的小猎刀回来时,他才真的有了死亡的预感,突然间活蹦乱跳了,“你、你别过来!”
颜平把他紧逼在角落,气势汹汹地霍霍刀子,“感染了会没命的!别动!小、小心我戳着你……”
“嗷————!!!”
屋内传出狼王的哀嚎,还有一股烧焦的rou味。屋外的狼纷纷一怂,“平哥在谋杀亲夫吗?”
“平哥想当狼王?也、也不用这样吧……”
“我再也不敢抢rou了……”
“要不要去救昭哥啊?”
“……现在还来得及吗?”
惨烈的叫声持续了一阵,伤口止住血,阿昭已是奄奄一息,侧身瘫在地上,眼角挂泪,是只废狼了。“呜……”
颜平也没料想到他反应这么大,“你一个狼王,怎么这么娇气?”
“烫你试试?!”阿昭干脆闭上眼睛不理他了。
颜平赶紧呼噜呼噜毛,“村里老爷爷教我,要是不小心受了重伤又没药,就用刀子烧一烧,能止血又好得快。怪我没说清楚嘛。”
“哼!”
“不过你也是,这么大一只狼了,和老虎拼什么命?”
“还不是因为怕你饿着!好不容易射了只鹿,被死老虎给抢了……”
“……没事啦,我还不饿,不过下次不许冒险了!”颜平揪起他的两只耳朵,反复拉到一起又分开,“别生气了,要怎样才高兴嘛?黑黑要摸肚肚吗?”
“别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颜平也委屈。这祖宗,自己救了他一命,还不知好歹,“那、那你要怎么样嘛。”
阿昭突然睁眼,金瞳闪着狡黠的光,“你……换个更大的玉势吧。”
颜平一巴掌拍在狼头上。
狼王受了伤,虽然多亏颜平才没嗝屁,但接下来的日子定不好过,狼心惶惶。
整片山林都染上黄色,枯叶遍地,比往年时候还早些,颜平回想起来,从自己来到这里起,仍是没有下雨。而且,连续吹了几日的狂风——马上就要入冬了。
没有食物。狼洞里的存货早就吃完,临近冬天,加上干旱,猎物越来越少,不仅鹿或者兔子,连野鼠和鱼这种塞牙缝的也难见到了。没有狼王的狼群数次徒劳而归,屋里一排猎具也没有用武之地,颜平竟有种家徒四壁的凄凉感觉。
偶尔能听到不远处传来其他野兽的嘶吼,是在重新分配地盘。不知颜平是不是饿得眼花,有次竟看见了熊的影子,狼群的地盘岌岌可危。
颜平饥一顿饱一顿,倒还可以吃草,但狼不行。他们只能靠零星的鼠类为食,肚子一天天瘪下去,眼冒绿光,要不是颜平与他们相处了一些时日,定要以为他们会吃了自己。
不过狼的事情,谁说得准呢。也许饿极了,真把他吃了也说不定,现在能信任的只有阿昭。
山上太冷,一床单薄的被子不顶用,颜平半夜冷得发抖,便把阿昭叫上床,一人一狼依偎着睡觉。狼毛蓬松又暖和,只要不碰到伤处,就可以紧紧抱着,睡一觉还会出汗。
不过,阿昭不会白白做他的抱枕,几次之后就开始提条件,让他打开床下的箱子,里面铺着紫金绸垫,一大一小两根玉势,右边有个最小的空位,便是颜平之前用的那根。
“塞进去就让你抱。”不仅如此,阿昭以腿不方便为理由,要他自己弄。
流氓本性不改!颜平气炸了,“色狼,饭都吃不饱还想这个!”
“这关乎族群存亡,怎么能不想?”色狼大言不惭。
颜平在暖绒绒的被窝和自己可怜的小xue间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