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平家本就不富裕,近年又没什么收成,于是一件专门赶工的新冬袄,加上几套旧衣服,再加上不多的铜板,便是所有的“嫁妆”。
不过话说回来,钱财就算再多,终归在这荒山野岭也没多大用处。所以颜平只换了一些新的弓箭、刀斧,随时准备出门捕获美味的小动物。狼王的“新府邸”房间够全,有单独的伙房,做饭比以前方便许多,这就够让他满足了。
但说是“准备”,是因为阿昭根本不让他从事打猎之类的“危险活动”,理由是“别动了胎气”。颜平抗议不成,天天被狼哨兵监视着,只好吃狼群集体狩猎带回来的rou,猎到什么吃什么,没得挑。
阿昭所率领的狼群,也生活在这个虽然土气但宽敞的大院里,这一小片山头都是他们的领地。
先前,有一公一母两匹狼因为阿昭和颜平的亲事,认识了外族狼,去了别的山头建立自己的狼群,但也失去了开口说话和化为人形的神力,剩下的七匹加上几只不满一岁的小狼,他们偶尔会化成人类到山下去寻赌博的乐趣,山路上抢劫的事也还干,毕竟阿昭作为代理山神的俸禄——天庭送来的rou就只够塞牙缝,全族狼要吃饱,还得自谋生路。于是他们作为“山神的同族小弟”,仗着从人类那里学来的团队战术,练就了一番凶狠本事,专门对有钱商队和大型动物出手,可以说是横霸山林。
不过阿昭作为山神,还是会做点好事。
初春某日,一匹强壮的黑狼登上深山一处高崖,引颈长嚎,伴随着山谷里绵延的回响,电闪雷鸣,山上山下,迎来了一场久违的瓢泼大雨,浩荡地倾注入久旱的土地。
雨点噼里啪啦打在檐瓦上,村民们大喜望外,冲到雨里奔走相告,“是山神显灵啦!一定是山神显灵啦!”
高兴归高兴,也有脑子清醒的人说:“山神不是被颜平家那女婿赶跑了?”
“万一是新的山神呢?或者别的什么神仙?反正啊,有神仙罩着咱们了!”
又有人更夸张地猜测:“说不定娶颜平的那位方公子就是福星呢!又说不定,颜平就是福星呢,他家喜事一过,咱们村就转运了!”
总之,人们大多对有神明关照这事深信不疑,在山下摆了个祭台,水果rou食都有,并祈求神明能继续布下恩泽。
这些吃的连夜就被狼群装进麻袋驮走,第二天祭台上空空如也,村民们高兴万分,连着上供七天,每天的祭品都被席卷一空。所有人都相信,日子要好起来了。
颜平也趁此机会,在屋后开垦土地,建了个小菜园,试着种些蔬菜。毕竟野菜难摘,也不好吃,阿昭既然不让他出去,这也能当个消遣。
但撒下种子后,土却老是被翻乱,颜平本以为是夜里的野兽,后来蹲了几次点,才发现就是几只捣乱的狼,在他田里乱刨,把种子都翻下去压死了,他再把狼刨过的地方刨出来一看,原来是藏了没啃完的骨头!于是颜平扎了个简陋的篱笆围起来,禁止所有狼进入。
又是几场细雨,菜园角落,小片绿油油的苗冒出来了,颜平在菜园里面查看状况,阿昭在外面半立起来扒着篱笆,狼眼睛贼咪咪地打探,“葱?”
“韭菜。”
阿昭轻轻推了推篱笆,不满道:“你这么防着我干什么?狼又不吃韭菜,我就看看。”阿昭盯着韭菜茬说,在颜平看不见的地方,尾巴轻轻摇起来。
“就是因为不吃,才不能糟蹋了。”颜平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狼就跟调皮的小狗一样,爪子贱,就算不藏东西,也想刨土玩!
颜平不想再理他,一心一意扑在种菜上,见韭菜涨势喜人,准备搭些架子,种番茄和黄瓜。
一个和风煦日的下午,颜平正在田里拴木棍,阿昭又凑过来了,扒着篱笆说:“你在干什么?我也要玩,快教我。”
“玩什么玩?你不给我弄塌就不错了。”颜平拿着最后一根棍,系在快一人高的架子上,阿昭兴致缺缺地盯着看,突然见他绳子还没系好呢,就捂着肚子微微弯下了腰。
“平!”阿昭管不上颜平高不高兴了,纵身越过篱笆。颜平表情算不上难受,却皱着眉头既惊讶又疑惑,“踹……在踹……”
“臭崽子……!”阿昭立马反应过来是肚子里在作乱,噌地变成人形,把颜平扛起来,打开篱笆,快步往屋里走。
颜平不明就里,“哎、你干吗?!”
阿昭拍拍他屁股,“回去休息!”
“大白天的休息什么!踢了一下而已、又不痛……你关心过度了……放我下来我要种菜!”
在身上颠簸的感觉似曾相识,但这次可不是漆黑的夜晚,大院里,一群狼都卧着晒太阳打盹,颜平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路被扛着穿过狼群放到床上。
这床比先前小茅屋里的宽敞多了,阿昭不用挤,自然而然在他身边躺下,搂着他摸肚子。
“你摸就摸,脱裤子干什么!”
“不脱裤子,哪里摸得到下面?”
阿昭可不是在开玩笑,还颇为认真地摸着颜平皮球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