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一到,花灯走俏。
十里长街处处艳灯高挂,人人提灯漫游,而转鹭灯更是为百姓争相观看的花灯。
宫中大摆筵席,八角宫灯与六角宫灯在宫内大放光彩,以细木为骨架,镶以细绢,绘有图案,下缀有流苏,一副奢华模样。
宫女们提灯从宫巷中走出,在宫中每个角落皆挂上花灯。
宴席上有才子争相站出想要表现自己,便在皇帝面前谈诗作曲,风头尽显,可老皇帝却无心这些,而是将视线投向了正轻歌曼舞的舞女。
才子朗朗上口地颂完诗,只等老皇帝的夸奖,却见老皇帝根本不甚在意,只得悻然回到位子。
宋行之也将视线投放到舞女的身上。
舞姿曼妙,眉目传情,眼波如水,可惜太过风sao,宋行之惬意地评价着。
突然视野一暗。
“不准看。”
宋行之按在黎末挡在自己眼前的手,笑嘻嘻地说:“怎么,美人哪能不多看看呢?”
黎末嘴角下压,满身冷气压,道:“人家姑娘,怎能容你肆意打量。”
宋行之笑道:“不过是看看,又不是轻薄了她。”
黎末冷哼一声,不再理他。
“哎呦,生什么气嘞?”
宋行之嬉皮笑脸要去拽他,却见远处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藏在树后,见他望来,还挥了挥手里的东西。
宋行之眼神一亮,立即对黎末道:“我有点事,你掩护我。”
说罢,便要躲在黎末身后溜走。
黎末来不及问,宋行之已然到了自己身后,见老皇帝的视线从上面传来,黎末直起背脊,将宋行之挡得严严实实。
看着宋行之偷摸跑远的背影,黎末气得险些咬碎牙,他闷闷地灌了口酒。
宴后,老皇帝搂着体态柔媚的舞女调笑着走了,众人也纷纷离席。
黎末忍着醉意站起身,要去把宋行之抓起来好好教训一下。
然而却发觉眼前一片眩晕,大脑也混浊得难以思考,更奇怪的是腹部像是有团火在燃烧般炙热,那热意还隐隐有向下的趋势。
突然一个柔软的身体附了上来,女子胭脂香味钻入他的鼻间。
黎末提起些力气挥开她,婢女可怜而娇弱地说:“三殿下,奴婢可以帮您……”
“滚!”
“三殿下……”婢女不依不饶还想再贴上去。
远处还未离场的陈福德见了,立即走近道:“放肆,这是三殿下,你怎可如此不知礼仪!”
陈福德当时仅是老皇帝众多太监中的一个,并没什么高职,婢女自认为自己姿色高人一等,便深觉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因此对陈福德并没有好脸色。
“区区一个小太监,也敢来打扰我和殿下的好事?”
黎末咬住舌尖保持一丝清醒,对陈福德道:“带我去找宋止兮,快……”
婢女气愤地在原地跺脚,深觉陈福德坏了自己的好事,却也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陈福德将黎末带走。
月黑风高夜,明明外头热闹非常,锦华轩却冷清得不像是宫中之地,甚至连一盏花灯都未挂。
陈福德敲了好久的门,才见宋行之匆匆开门。
“这……什么意思?”
陈福德来不及解释,将黎末推给他,便关上了门,宋行之一头雾水地看着塞进怀里的人,一脸茫然。
“喂……你不会死了吧,临死还要嫁祸给我?”
过了会,怀里才有动静。
“……闭嘴。”
“没死就好,快起来啊,太重了。”宋行之抱怨道。
黎末把身体重量都压在宋行之身上,堪堪站稳,宋行之才在淡薄月光下看清黎末chao红的脸。
“你……被下药了?”
黎末深深地看着他,宋行之在他目不转睛的视线下有些胆颤。
“我帮你去找太医!”宋行之转头就要走,被黎末一把拉回来。
黎末用力过猛自己还踉跄了一下,被拉回来的宋行之一下就撞在了黎末身上,两人一同倒在地上。
宋行之趴在黎末身上,吓得立刻要起来,黎末却箍住他的腰,宋行之起来的动作半路终止,坐在黎末腰腹上形成更加尴尬的姿势,宋行之甚至感受到某个顶在自己股间的硬物。
一向飒爽天不怕地不怕的宋行之如今吓得一动不敢动,颤颤巍巍道:“黎黎黎末我我我帮你找太医……”
黎末发冠在碰撞间掉落,发丝散在地上,在窗外撒进的月光下美得惊心动魄。
宋行之也不由得看呆了瞬,接着后脑就被按下。
第一次的亲吻让宋行之心乱如麻,大脑混浊间被拉入缠绵悱恻的情事中。
黎末像是已经失去了理智,三两下便将宋行之剥了个干净,抱起他便往床上走去。
宋行之被时不时顶撞自己的硬物弄得害羞不已,大脑里像片浆糊似的,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