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来了位勇者。
少年说自己来自最东边的艾维克大陆,是“受了主神的指引”,来拯救那些堕落却不自知的人类。
他讲到这儿的时候,神父默不作声地给他续了杯茶,少年笑呵呵地想接过来,却被人半途截下。
“谢谢,他喝不惯。”
来人是少年的侍从——或者同伴,尽管从他目中无人的态度上完全看不出一点符合身份的影子。在无谓的小事上纠结不是什么很好的习惯,神父客气地笑了笑,收回了手。
他们离开的时候天有些晚,神父想到那些愈发猖狂的魔种,低声叫住了两人,
“这里的店打烊很早。”他说,“可以留宿在我家……不介意的话。”
“那你呢?”男孩没有接他递来的钥匙,乖巧地站在门口,单纯的眼里是诚心实意的关怀,全然无视身侧的同伴一瞬间有些Yin冷的目光。
“我还要祷告,亲爱的孩子。”神父不自觉地放缓了语气,对这位年轻的勇者和蔼道,“愿神保佑你们。”
他听见那位侍从不明意义地低笑了一声。
小巷子里总是不安宁。
白天见过的侍从蹲在木箱上拦住了神父的去路,带着审视的目光一寸寸切割着男人包装完好的表面。
“你也想吃了他么。”
“我不懂你的意思,先生。”他皱了皱眉,隐隐约约听见了Yin影处有什么生物低声嘶吼,催促道:“你最好回去,天快黑了……”
“这些牲口不是你放出来的吗。”
旅人从高处蹦了下来,背后的影子有一瞬间的异变。他单手掐住了神父的脖子,扭曲的骨骼从手臂刺出,威胁着把男人禁锢在墙角。
魔种们警告般鸣叫了一声,碍于天边所剩无几的阳光,那声尖叫只传进了神父脑海里,吵得他有一瞬耳鸣。
“我隔得再远……都能嗅到你身上‘同类’的气息……”
不似人类的声音炸响在男人耳边,
“我不明白这里还有什么值得你停留的,就连你信奉的神都叛逃了不是吗?”
神父抿了抿唇。
“我父在我心中。”
对方嗤笑了一声,抬手把他掼倒在地,踩着男人的肩悠悠说道,
“他是个好心的傻子,或许会带着你走……但你如果答应,我会让你消失。”
“——他只能被我吃掉。”
那些多余的骨头重新收回身体里面,旅人又恢复了伪装好的人类模样,端正地站在一旁,看着倒是有了点忠诚的侍从该有的样子。
“你最好不要有侥幸心理。”
他的背影消失在小巷尽头,天边最后一点黯淡的光也合时宜地落下,神父仰着头看向穹顶,盲眼诚实地反馈着所视的一切——那里漆黑得毫无边界,绝望和孤寂组成了它们的全部。
有什么东西从影子里爬出,犬类的口鼻贴在男人手心嗅了嗅。神父能听到那只兽细碎的呜声,是最原始又直白的安慰。他试探性地摸了摸它的耳朵,更多只推搡着从Yin影中挤出,光滑的皮毛争先恐后地蹭过男人的掌心,又消失在昏暗中。
他抱着膝盖,头埋在臂弯里,整个人缓慢地蜷缩起来。
教堂里的烛火还在亮着,柔和的光罩住了男人脸上朦胧的Yin影。有人弯下身子把他抱起,轻柔的吻落在额角,驱散了那一点屋外的凉。
“这里太冷了,我的小羊。”色欲低声哄着他,“我们进去吧。”
“今天不该轮到我的,但你知道,暴怒那个疯子发了很大的火……”说到这儿他不怀好意地笑了,介于成年男性与少年间的声音闷在胸膛里,听得人心里一阵酥痒,
“怠惰就被赶去做‘该干的事’了。”
“别理刚才那个蠢货。”恶魔熟练地踢开教堂大门,“你知道的,那种最低劣的东西才只想着……”
神父吻了吻他的嘴角。
那太短暂了,一触即离的动作,恍惚得像个错觉。
恶魔罕见地脸红了。
“你……不是,这……”他恼火地把男人按在神座上,局促地抓了抓头发,过分年轻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又甜蜜的慌乱。他干脆放弃了分析思考,直截了当地咬住对方浅色的唇,舌勾着舌,缠绵地接了一个又一个的shi吻。神父艰难地吞咽着,手勾在对方肩头无助地收拢,双腿随着不断加深的吻不着痕迹地并在一起。恶魔暼见他的动作,含混地笑了一声,空了只手摸向男人腿间。
“!”
男人抓住了那只有力的小臂,试图制止恶魔的行为,却被叼着耳朵惩罚性质地咬了一口,性器也被攥在对方手中讨好地伺候起来。
“乖……别动,”安抚的吻落在眼角、鼻尖,色欲单膝跪在石阶上,温热的手盖在对方的额头上,“我会让你舒服……”
射Jing的快感令神父眼前发白,在比自己年幼的人手中释放带来的羞耻盖过了回味,他偏过头咬紧了下唇,脸上带着点真心实意的恼。恶魔已经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