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半,域。
“A”的房间内,久违的灯火通明。
“先生……求您了,给奴隶一个伺候您的机会,您吩咐什么奴隶都能做到的,只求您别现在就赶奴隶回去,我……”
陈屿在内心极其无奈地叹了口气,从座位上站起来,吓得地上的人猛地一颤。前二十分钟里,他已经很好地体会了富家子弟的yIn乱社交习惯,见识了被当做礼品、品质“优良”的商品奴隶以及其层出不穷的勾引挑逗技术。
能撞上这种事,事情还得从头解释:出于对陈屿的保护,傅云河将婚礼的风声掩得严严实实,关系稍疏远些的家族都不知情。此刻不知是谁偷摸着给傅家二少送这份礼,却偏偏选在送礼对象难得带着爱人出门玩情趣的日子……
跪在地上的少年把陈屿当作要服侍的对象,却被拒绝了三回,眼底的恐惧和哀戚是真的。陈屿皱着眉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离傅云河说的“处理完事情”还有十分钟。
“你别哭了。我跟你说过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他也不需要你。你起来吧……”
“先生!先生……求您,您是嫌奴隶刚才展示哪里不好吗?”少年惊慌地抬起头,肩胛骨显而易见地颤抖起来。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那您就给奴隶一个机会吧,奴隶的嘴和贱xue都为先生做了准备了,先生想怎么玩弄都行……”少年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摆出两腿大张,上身下塌的姿势。比起前二十分钟的展示,这种求欢颇有种黔驴技穷后破罐子破摔的仓促感。陈屿深感头疼,明白自己好声好气是没法把这事情解决了——?
“站起来。”
“先生,我……”
“我说,站起来。”
少年愣了愣。眼前的男人刚刚还是一味拒绝的姿态,此刻却突然换上了他再熟悉不过的气场。命令式的语气把他对任务失败的惧怕压下了几分,身体下意识地遵从了命令。
“很好。站直,看着我,抬头。”陈屿走到他男孩面前,面色沉静,“现在,回答我两个问题。第一,是谁让你来的;第二,如果你现在回去,会有什么后果。话想清楚再说,说谎会有相应的后果。”
“什么后果?”
男孩被最后两句问得内心发慌,然而还没来得及给出回答,这场临时审问就被身后来者打断了。
傅云河处理完事物时接到梁枫的汇报,快步下楼走到门口,正好听到那句“双手背后”。
自家爱人信手拈来的掌控者语气出乎意料的“在行”,叫人格外想欺负。
陈屿不偏头也知道是谁——打断现场的分明是招惹麻烦的罪魁祸首,此刻一本正经的表情下却藏着他再熟悉不过的戏谑神色。
地上的小奴隶再迟钝也能察觉出此刻微妙的气氛,扭过头仰望着来人。迤迤然走进房间的男人盯着他面前的“傅家二少”颇有意味地看了几秒才偏过头扫了他一眼。然而光是那一眼,生生把人吓白了脸。
“出去。”
冷得快掉冰碴子的语气仿佛是最后通牒。男孩儿顾不上再求饶,连忙往门外退去,转身时一个踉跄撞上了一旁的鞭架,好一阵手忙脚乱才终于带上了门。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不速之客”向前一步,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我还没到,你就开始了。这么等不及?”
陈屿一向无法回答这种颠倒是非的调笑,无奈地抬起头,视线正对着男人的领口,浅蓝色菱格织线的衬衫,正是自己前不久买给他的那件。傅云河见他不说话,将人揽到怀里,声音低了几分,“刚才的人,我嘱咐过他们怎么处理,你不用多想。同样的事,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
陈屿倒不曾怀疑傅云河,但听他这么解释,心下一阵熨帖。他“嗯”了一声,抬头接下男人的吻。这个吻开始得温存,结束得却很突然,傅云河贴在他腰上的手滑下去,语气一转,“但也可惜了。要是留下他,就能让他看看你接下来的样子……”
”脱光。”
环抱着他的男人松手前隔着衬衫拧他ru头的那一下颇为用力,陈屿闷哼了一声,脸上泛起若有若无的红chao,低头解衬衫扣。他在半小时前早就脱光过了,跪在调教室的浴缸里做了三次灌肠,男孩儿敲门的时候他刚刚擦干腿上的水珠,衣服套得急,连内裤都没穿。
今天到域是他的主意。两年时间,他们都变了不少:他一直在被牵着向前走去,直到所有的悲恸与压抑都成为回忆里翻篇的往事;而傅云河从最初相遇时的狂傲与自我变到如今的体贴,遇到矛盾会向他解释,甚至在性事上也不再舍得随心所欲,似乎总有克制,没能尽兴。他会这么提议时是想让对方尽兴,而此刻膝盖压上猩红色的地毯,喉头才感到一阵久违的干渴。
陈屿意识到,他自己也想念这里很久了。
傅云河关了壁灯,房间内只剩头顶一盏巨大的水晶灯投射出冷白的光,把四周环境的红与金属刑具的黑照得愈发浓艳。
“把里面的东西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