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三楼的一间画室门前,林英纵推开门,侧身对身后的桥怞说。
屋内布置很简单,四方宽敞的房间内开着一扇大大的窗,有些透明的白纱被微风轻轻吹动,白瓷花瓶里摆着一束小雏菊,窗台上蹲着一只猫,桥怞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和云朵一样的猫。”
林英纵扶着门框轻笑,“云朵?你起的名字吗?很好听,这只猫是云朵的妈妈。”
窗台上那只白色波斯猫晒着太阳,舒服地打起小呼噜,“对,因为我觉得它就像一团云一样,白白软软的。”桥怞小心翼翼走过去,抚摸着猫儿,这只猫要比云朵大上一圈,胡须微微颤动,闭着眼仰着头感受着头上的抚摸,显得有些温暾,惹得桥怞笑弯了眼。
林英纵走过去站在他身后,弯腰撑在阳台上,把人圈在了怀里,姿势显得很亲密,桥怞一把一把地摸着大猫,丝毫没有察觉。
“要来看看我的画吗?”
“好呀。”桥怞扭头看他,林英纵正弯着身子,两人之间距离猛地靠近,桥怞鼻子微微碰到了林英纵高挺的鼻梁。
桥怞有些尴尬地往后仰身子,腰贴着了窗台,林英纵绅士起身伸手将窗帘绑了起来。
“这些都是我很早以前画的,”林英纵走到墙边,扯开地上画上蒙着的白布,都是一些风景画,还有一些动物的素描,桥怞蹲下身子瞧,很仔细地看着。
“好厉害,”桥怞发自内心的说,他只看过集市上摆摊的先生画画,都是些山水画,毛笔墨水画的很有意境,头一次见这种画,稀奇。
林英纵走到后面,说“那都是上学的时候画的,拙劣的很,这些都是回国后画的,有几幅我感觉好不错,过来看看。”
桥怞过去看,脸突然红的不行,眼神游移不定的样子:“怎么……怎么能画这种呢……”
一幅幅油画,浓重的油彩细腻地涂抹出一个个丰满或强壮的rou体,林英纵手指轻轻搭在上面,摸了摸,“不好看吗?”桥怞摇了摇头,说不好看太没礼貌了,并且画的不是不好看,画的很好,只是怎么能画这种,这种不穿衣服的画。
桥怞转移视线看向别处,疑惑地说:“咦?”
林英纵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英俊的眉目赫然变得温柔,说“那是我最满意的作品。”
“画的是我吗?”
“嗯。”
“可我没穿过这种衣服。”
半人高的画幅上是一个一身白裙的女人,裙摆层层叠叠旋转开,高高扬起,露出来修长白皙又柔韧有rou感的双腿,圆圆的膝盖微微发红,光裸的脚翘起像雨后刚破开的细笋,腰肢纤细不过盈盈一握,整个人像是在舞蹈,脸上明朗的笑容,天真怜爱又娇丽尤绝。
桥怞都有些看迷了眼,感觉画里面的自己要比现实里的自己还要好看迷人。
“一个好的作品不是要有多好的画师来决定的,你就是我画里面的缪斯。”林英纵走到画前面,垂着眼说,神情像是非常触动。
桥怞听着他说,好像自己也是画的参与者,当林英纵提出来让他做一次模特给他画一副的时候,他也答应了。
林英纵拿着画笔指挥他动作,“往后退,坐到窗台上去。”窗台有些高,桥怞蹦了两下没跳上去,扭过去正准备撑着手臂跳上去,忽然腰际圈上一双结实的胳膊,林英纵轻易的把人放在窗台上,桥怞坐稳后缓了口气,挪动屁股坐正身子,抬头说:“这样可以吗?”
林英纵端详了一会,又拿起来窗台上的雏菊,掐了几朵插在了他发丝里耳畔上,摆弄动作的时候旁边睡着的大猫好像被吵醒了,伸了伸懒腰爬到了桥怞腿上,又睡了。
“好了,这样就可以了。”林英纵拍手,跑到画板后面开始画,“随意一点,不用紧张。”
“嗯。”桥怞深深呼吸了一下,放松背依靠在窗上。
画了很长时间,或许是这儿天气太好,或者是春困的厉害,桥怞最近又嗜睡的很,脑袋摇摇晃晃也靠在了墙上。
“桥怞,桥怞…”
“嗯?画完了吗”桥怞迷迷糊糊间听到声音,揉了揉眼睛说.
“画完了,晌午了,该下楼吃饭了。”
桥怞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托着屁股抱了下来,稳稳地踩在地上,林英纵带着他下楼。
门敞开着,风起,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吹散,白纱飘飘扬扬的飞起来,画上一位少女,坐在窗台上,垂晃着脚,长直黑顺的发丝被发带轻轻竖起来,松松散散有有一些调皮的跑了出来,落在脸庞,耳畔卡着一朵淡黄的雏菊,像是春天。
画中的窗台与画外的窗台重叠起来,只不过画外的少女不见了。
桥怞在这一待就是三五天,时间很快,听林英纵给他讲画画讲他在外面的趣事,再不就是林菀拉着他玩麻将,只不过他心里还是一直惦记着罗彪,一连五日了怎么还没来接他,会不会是遇到什么危险。
今天还想问问,但吃完饭林英纵下午常常不在家,和往常一样,林菀又拉着他和外面那几个富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