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桥怞真正站在家门口的那一刻,内心还是震动不已。
天色渐明,微凉的空气中像是已经蒙了层了薄薄的雾气。
记忆回笼,仿佛还是他从巷子里骑着自行车回家,客栈门前母亲仍倚着门框望着他,父亲在后面默默地帮他把车子架进去,然后合上木板。
如今踩在青石板路上,像是踏着一个虚空的梦。
桥怞有些彷徨,垂在身旁的手指不自然地微微抖动了一下,站在他身旁的两个男人也都观察到了。
盛宏深抱着儿子,只是低声说了一句:“别担心。”
罗彪抬手拨开他耳侧的发丝,拇指食指捏住他耳垂揉红了,笑着故意打趣说:“丑媳妇也早晚见公婆啊,大老远的跑过来,你可别撵我俩走。”
说着瞥了一眼盛宏深怀里,“怎么说孩子也都带来了。”
“哥?!”
没等桥怞说话,前面响起来一声惊呼。
桥怞猛的抬起头来,看到了弟弟桥鞍,他愣了两秒,有些没认出来。
桥鞍已经上了中学,个子也是猛的窜高,穿着一身黑色学校制服,正踩着那辆自行车。
就在桥怞愣神的几秒钟,桥鞍眼眶蓦地发红,扭过头不再看他,蹬着自行车冲了出去,桥怞嘴唇微动,后知后觉的想叫住他,却已经看不见人影。
“这孩子,就不能等等,午餐还没带。“桥母边说着,边提着饭盒从客栈内走出来。
啪嗒一声,铁皮饭盒掉在石砖路上,“是桥怞吗?”母亲声音激动,“桥怞回来了!”
“你这孩子,也不知道往家里打个电话,你爸从别处打听消息听说北方打战了,你知道我们多担心吗?”
桥母想起之前提心吊胆的日子险些落泪,他那瘦弱的儿子怎能能扛得住炮弹和战火,再后来客栈里不断有北方逃难的客人,她做梦也想有一天在那些人中能看到他儿子的身影。
“索性人家盛老板有心,特地给我们打电话,知道你安全的消息……”桥母拉着桥怞的手絮絮叨叨的说话。
桥怞偏过头疑惑的看着盛宏深,他都不知道这回事。
“瞧我,太激动了。”桥母抹了抹眼角的泪,“还没吃饭吧你们,客栈最近没住的客人,今天咱就关门,我好好给你们做一顿,算是接风洗尘。”
桥爸早早就出去进货,妹妹也都上学去了,桥怞心中的石头放了下来,索性没问太多,不然他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刚放松下来,孩子突然的哭叫声又让桥怞的心提了起来。
盛宏深皱了皱眉,手臂有些不熟练地晃了晃盛爱钱,盛爱钱不是爱哭的孩子,算上刚出生的时候,他哭闹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哭声越来越大,看着盛宏深不熟练地动作,桥怞也有些着急,伸手把孩子抱了过来,他照顾孩子的次数要比盛宏深还少,只是凭借着感觉。
桥怞有节奏地轻轻摇晃着孩子,盛爱桥哭了几声,胖乎乎的小手摸向桥怞的胸口。
桥怞才意识到他是饿了,起身想去车里拿他的nai粉,被罗彪按住,“多麻烦,你直接喂他好了,回来省的你再涨得慌。”
桥怞不太愿意。
罗彪知道他担心什么,把人往他那拉过去,一只胳膊撑在桌面上,宽厚的胸膛把人罩住。
“我给你挡着点,做着饭呢,一时半会出不来。”
孩子攥着他领口,发觉母亲没有喂他ru汁,哭的满脸通红,桥怞心疼,解开扣子,往下稍微推了推nai罩,软绵红嫩的ru头就弹跳了出来。
盛爱桥饿的狠了,裹着就是狠狠地吸取nai水,咬的桥怞嘴里闷哼一声,小孩吃地眼睛都眯起来了,胖胖的小手不自觉的捏着ru房。
罗彪啧的一声,看的眼热,低头瞅瞅下身鼓囊囊的那团有抬头的趋势,暗道这是给自己找麻烦了。
故意把小崽子的小手从桥怞rurou上扒拉下去,盛爱桥眼都不睁一下条件反射一样又把手放上去,罗彪就这样不厌其烦的逗孩子来。
正喂着孩子,木门被猛的被推开。
罗彪立马把人按进怀里,当看到门口的人,本就不善的目光添了几分恶意,语气嘲讽。
“从北平跟到这来,林英纵,你是教训没吃够吗?”
林英纵看到他们的情形,转过身把门关上又抵死。
“什么意思?”林英纵把身后的画板往桌上随便一放,走着绕到罗彪身前瞧他怀里的人。
听见了脚步声,桥怞眼前几乎发黑,不愿看他,便把头紧紧埋在罗彪肩膀上,手臂也环住罗彪的腰。
“哼,跟我装糊涂?”罗彪冷冷地看着他,说着一拳打向他的脸,林英纵身子敏捷地往后撤,拳头从眼镜前掠了过去。
林英纵没再说话,眼睛只是看着罗彪怀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