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下学期,许昼转过来的第二个月,迎来一次期中考试。
他是从偏远县城转过来的,之前学校的校排名已不可考究。高一学业不紧张,小考测验也少,没人知道这人底子怎样。
阮岚只记得彬彬有礼的小王子非常好学,几乎每天都有题与他探讨。
少年也是这样,修长的手指捏着一支中性笔,在方格本上留下一个个飞扬但不潦草的文字符号。
阮岚那时候想,许昼的手真好看,手指又白又长,骨节分明。无论是转笔,还是拿着玻璃杯喝水,都有种干净利落的美感。
可他没想过,这样一双手,会有一天抓住他的手,引着他的指尖,狠狠送进身体里去。
阮岚失神地睁大眼,温温的Jingye落进了他的后xue里。少年咬着他的锁骨,留下鲜红的齿痕。
他记不清这是第多少次了,许昼像是发了疯,兴奋得不行。或许是在惩罚他乱说话?不知道,阮岚的意识逐渐模糊,软软地抱着许昼的脖子。
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tun缝中,只觉得那地方被Cao麻了,又酥又爽。懵懵懂懂间,被抱进了浴室,冲洗身体。
阮岚听见许昼问他:“还写得下去作业吗?”
他无力地倚着瓷砖,回答:“写完了。”
“嗯,好学生。”许昼亲了亲他的耳垂。
洗完澡,阮岚披着浴巾窝在床上。空调温度还是低,他默默裹上薄被,左右卷了卷,就把自己全部缩了进去,只露出脸来。
许昼看见了,伸手勾勾他的下巴,说:“可爱。”
每天的这段时间都很美好,带着点临睡前的慵懒倦意。许昼坐过来,把阮岚连人带被捞进怀里。
熄了灯,只有手机屏幕的光亮。上面回放着一堂网课,讲的是带点竞赛难度的数学,学会了对压轴题有帮助。
阮岚有点困,但还是撑着听完了。
他家里条件不好,初中时学艺术更是带来很大的经济负担。后来成绩有了起色,家里就果断放弃了艺考这条路。
从小到大,阮岚连课外补习班都没去过几次。也是认识许昼以后,才知道有网校这种新兴事物的存在。
最初阮岚只是蹭许昼的课看,后来就变成了由他来选。许昼不缺钱,阮岚也就不和他客气。
他知道这种关系是不对的,他付出rou体,得到金钱,那成什么了?
但又能怎么办呢?他让人白睡三年,也就白睡了,不如讨点利息。
网课老师讲完了内容,把猫抱到摄像头前给大家吸。阮岚不自觉地扬起唇,看着那只蓝白弟弟歪头卖萌。
直到进度条走到头,他才恋恋不舍地按灭了手机。
许昼随手从另一张床上拿了纸笔,演算了两个公式,递给阮岚:“这里没听懂,最终函数的右半支是怎么确定的?”
阮岚眼睛快要睁不开了,接过笔,在纸上写了两个数字不到,就开始无意识地画圈。
两个人常年睡在同一张床上,另一张紧挨着的床就成了许昼的杂物摆放处。他不太会收拾,摆得乱乱的,有时候阮岚看不下去了也会帮忙整理。
许昼笑了下,把纸笔重新丢到另一张床上,凑在阮岚耳边说:“那我明天再问。”
他抱着人躺下,暖洋洋的体温交融在一起。
许昼又说:“困了就直说,不用硬撑。宝宝,别怕我啊……”
阮岚没有听到,他已经睡熟了。
高一那次期中考试,阮岚没和许昼一起走。宿舍分配很奇妙,四个人里,阮岚和一个男孩在第一考场,而许昼和另一个男孩在最后一考场。
因为许昼刚转来没有成绩,只好被分到最后考场。
他们原定同考场的一起走,和阮岚一行的男孩叫杨思宸,胆子小小的。叫了阮岚两次,阮岚睡梦中迷迷糊糊叫他先走,他也就不敢叫了,自己先出了宿舍。
那天阮岚在宿管的大喇叭中惊醒,还有十分钟开考。他用五分钟洗了脸刷了牙,用四分钟跑进考场,最后一分钟坐在座位上清点文具。
来不及吃早饭的后果是,考完第一科的课间休息,阮岚饿到头晕眼花。大概是有些低血糖吧,他记不清了,只觉得站起身来眼前一片雪花点。
然后发生什么了?
教学楼缓步台的隐秘角落,避开所有的监控摄像。
发生什么了?
温热的手指将糖球放在舌尖,触碰了满唇的清甜。
阮岚睁着懵懂的眼,看着少年把糖喂进自己嘴里。然后,两根手指也伸进去了,慢慢地搅动他的唇齿软舌。
他不设防备,用舌尖舔了舔。
他听见少年低声的笑。
带着热气的话语烫红了他的半边耳朵:“小班长,可爱。”
梦境化开的时候,天色还没大亮。阮岚从床上爬起来,看见窗帘掀开了一点,许昼坐在窗台上。
校服裤子被挽起两折,少年纯白的运动鞋底踩着窗台沿,另一只脚垂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