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很快临近，又很快过去。黑板上的倒计时只剩一百多天，阮岚吸着nai茶里的椰果，莫名觉得有点闲。
许昼很久不来烦他了。
有时候阮岚太闲了，就去买杯nai茶，顺带帮许昼买一杯。到七班后门口站一会儿，看那少年刷题刷得天昏地暗，头都不抬一下。
年级成绩单里，许昼仍然是第一，阮岚仍然是第十。老师都说，到了高三成绩差不多就定在这里了，模拟考不会有太大变动，但是高考可能会有黑马冲出来。
苦学三年，最后拼的就是一个心态。
阮岚知道，许昼状态不太好。虽然他现在的成绩去S大是稳的，但难保不会有意外发生，毕竟那可是一流学府S大。
阮岚也乐于给许昼讲题目，让他通往S大的路更稳，免得掉到A大又同校。
这回寒假只放两个星期。
许昼按照他答应的，帮阮岚找了份家教。在别墅区，内容是教初中小女孩物理题。
司机送他到了后，就离开了。别墅很大，做饭阿姨为他开了门，就急匆匆地回厨房做饭了。整个别墅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气。
最初还见过一次女孩的母亲，笑意盈盈地把女孩喊出来，说：“顾曦，这是小阮老师。”
后来，就无论顾曦的父母都没见过了。
与阮岚想象中不同，顾曦一点都不像一个初中二年级的小孩，反而懒洋洋的，眼神总是高深莫测。
她的房间里香水味很重，阮岚忍不住打了个小喷嚏。
顾曦坐在桌边转着笔，看阮岚不舒服，走过去把香薰灯关了。
她说：“小阮是吧？”
阮岚点点头，总觉得有种下属跟老板说话的感觉。
“坐。”顾曦笑眯眯地指了指对面的椅子，“上课吧，小阮老师。”
阮岚有一点拘谨，拿出书包里的参考书，谨慎开口：“初中物理还是有很大规律性的，你是哪个部分不太懂？”
顾曦双眼一眯：“都不会。”
她撑着脸颊，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又说：“准确来讲，是从初一开始，到现在，全部都不会。”
阮岚：“……”
接下来的一个半小时，阮岚终于见识到了“全部都不会”的意思。
“这个力会和它平衡，大小相等方向相反，所以物体不移动。就相当于现在我和你一起扯这支笔，但我们力气是一样大的，所以笔并不会动，就像这样。”阮岚拿起一支笔做演示。
顾曦眨了眨眼。
阮岚扶额：“没懂是吧，那我再讲一遍。”
他刚画了个图，手腕就被顾曦拉住了。
顾曦歪着头看他：“其实我懂了。”
她眯起那双狐狸眼：“但你为什么一直不问我，懂没懂呢？”
阮岚怔了怔。
顾曦哈哈一笑，继续说：“我还是不要告诉你我的智商是多少了。我不会这些，是因为我一直上的都是私教课。私聊老师为了哄我开心，节节课带我玩，所以我从没学过。其实你讲的第一遍，我就懂了。”
阮岚莫名有点不开心，但还是说：“懂了就行。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顾曦说：“不是所有人都会把自己全部的想法告诉你的。”
顾曦垂眸看着习题，弯起唇角：“所以你要做的，是去问，而不是猜测。”
阮岚不太懂，他觉得好像有什么在脑中一闪而过，又抓不住。
顾曦继续转笔：“小阮谈过恋爱吗？谈过恋爱的人应该会懂。”
阮岚迟疑了片刻，点头又摇头。
“哈哈哈哈，谈一个吧，到年龄了。恋爱会让人懂一些，在别的领域永远都不可能懂的道理。”顾曦伸手捏了捏阮岚的脸颊，“但是别太被动了，会委屈自己。”
这个动作实际上有点冒犯，但阮岚竟然没觉得太反感。
阮岚点头说：“嗯。”
“嗐，我就随便说说，其实我会看点面相。”顾曦又恢复笑眯眯的神色，“我妈就在她自己的猜测中活到现在，她一直不知道，我爸到底是个什么人。”
阮岚小声地吐槽一句，豪门的家庭纠纷果然都很乱。
“所以我小时候挺烦的，只有我哥对我还不错吧。”顾曦继续说，“那个狗比，他学习也好。忙着高考忙着恋爱，就是不教我。”
阮岚没细听，只是点了点头。
他发现顾曦头上的发绳，跟自己手腕上的是同款。
最近流行这种发绳，售价还不便宜，一般都是情侣中的一方买来，当手链送给另一方的。
结果顾曦直接拿来扎头发。
……确实是很有钱啊。
课程结束后，阮岚走出别墅区，又打了个小喷嚏。
外面的寒风一吹，阮岚觉得自己的一身香水味格外明显。
顾曦派司机送他，被阮岚拒绝了。这里离许昼家其实不是很远，来的时候让人接主要是为了认认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