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麦躺在床上看画本,脱了袜子的脚丫子在身后一晃一晃。
门开了,俞麦抬头,松一口气,是大哥。
身上换了棉麻的短袖,头发还滴着水,看来是刚洗完澡。
富康顺一看俞麦在这也定下了心,一边用毛巾擦着头,一边开了灯。
“这么暗还摸黑看书,眼睛要坏掉了。”
俞麦摇头晃脑:“我得躲着俞夫人,被她知道我看画本又得挨骂。”
床边陷了一角,富康顺坐了上来。
“什么书这么好看。”
探着脑袋要贴上来。
俞麦作势要收起来,富康顺眼疾手快要去抢,俞麦躲着不让。
最后还是富康顺将俞麦压在身下,两手快速地翻看了一相。
示指和中指夹着书的一页,是画中的人儿搂抱着亲嘴。
“小麦不乖,才多大就看这玩意。”声音带着热气shi漉漉地喷在俞麦耳边“羞不羞。”
俞麦看清那画上的东西,脸上一片绯红“我还没看到那呢,怎么会知道...”奋力抬起上身,双手乱抓“大哥你还我!”
富康顺长手长脚地,当然不会那么轻易让俞麦拿到。
反而俞麦在自己身下一直扑腾,富康顺坐在俞麦的腰上,俞麦起不来,最多只能鼻子刚碰到富康顺的胸口还没几秒,就撑不住地倒回被子里。
俞麦的鼻息那么柔,透过薄薄的衣料就能洒在赤裸的皮肤上,离心脏那么近,痒痒地。
俞麦失了力气,就这样躺在海一样的被子里喘。
两人都带着喘,像是在沙漠徒步的旅人,空气都像失了水分变得黏稠,富康顺的臂膀挡住了上方的灯光,用他的身体圈出了一块只属于他们两静谧的空间,两人间的在来回打转。
没一会,富康顺就硬了,硬的很快。
富康顺有些耐不住,好看的桃花眼里是墨一样的浓郁。
他俯下身,两手撑在俞麦脸的两边。“怎么,不抢了?不怕我告诉nainai?”
俞麦气鼓鼓地从被子里转回头,两人鼻子对着鼻子,俞麦吓一跳——好近。
可看着富康顺眼睛里的戏谑,按耐着不断加快的心跳。
“大哥真坏,一直欺负我...”俞麦的眼角有些红。
“我怎么欺负你了?我在广州一直给你寄的小玩意你没收到?”
“哼,你还发电报说想我呢,”俞麦上半身被遏制住了,脚还是不听话地去踢身上的人。“我看你在广州的相好能从清明寺排到梅林街的基督教堂!”
这小猫打人还挺疼,富康顺用脚把俞麦作乱的两腿强制性分开。
这下俞麦真真是动弹不得,富康顺整个人像张网严丝合缝地贴在他身上。
“谁告诉你这些乱七八糟乌泱泱的。”富康顺皱眉。
“还用人告诉我啊,富家二公子的新闻在报纸上每天都能占头条。”俞麦气的嘴巴都撅了起来。“还每天不重样...”
富康顺低沉地笑“小嘴巴能挂酱油瓶了。”
喜爱地和俞麦粉嘟嘟的嘴巴碰了碰“谁的醋味那么大?”
落在唇上的吻是怕人捕到振翅逃走的蝶。察觉到自己被亲,惊地俞麦成了斗鸡眼“你在外面搞三搞四还亲我,臭!”
手背擦了擦嘴上不存在的口水
“报纸那些都是瞎写的,我在京 都做生意看文件到那么晚,去广州还能潇洒到哪里去。”富康顺又忍不住低头亲了亲俞麦眉心的红痣,谨小地问“大哥的心里你还不明白么...”
俞麦将信将疑,摇头晃脑地想躲开富康顺落下来的吻“大哥你怎么还亲我...我都已经大了。”
大哥好沉啊,要把我周围的空气压得溜跑了,不然我怎么胸口发闷像要喘不过气似的,俞麦想。
“大了就不能亲?小麦在我眼里还小呢。富康顺嗓音暗哑,换了个姿势,一翻身和俞麦并躺着,头靠头盯着天花板吊顶的水晶灯。“再说了,我们也是兄弟,兄弟之间亲和些总好。”
深吸慢呼,吐出胸口的一大团浊气。
“小麦啊。”
“嗯?”
“要是大哥有了嫂子呢?”
俞麦愣住“为什么?”
“因为我立了业,也得成家。”
“那以后还会对我好吗?”
富康顺闭眼“不知道。”
什么狗屁?意思是富康顺他得找个女人和他过一辈子,把仅剩的那么点富余的时间花在他的“家”上面?
以后就会多出一个比我跟大哥还要亲密的人,她会不会分掉大哥的Jing力?
俞麦知道,钱多多的姐姐新婚之后在另外的街区买了一幢新房,和她的丈夫住在一块,钱多多还跟他哭诉过。那富康顺以后是不是也这样?
不说醋味,俞麦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味道散开,哪还能说出个中滋味。
俞麦利索地从床上坐起,像个炸了毛的小猫,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