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齐宣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正抱着个纸箱艰难地在自己的腰包里掏东西,白齐宣自认为还算是个好人,便走过去想帮他把纸箱放下,谁知道他一摸到那个箱子,他就红着脸退了几步,奇怪地盯着自己看。
白齐宣只觉得莫名其妙,又被当做坏人了,只得和他解释:“我只是想帮你。”
这人尴尬地摇摇头:“谢谢,我很快就好了。”
他比自己矮了大半个头,白齐宣居高临下地瞧着他,冷冰冰地哦了声,转头就走了。
第二次见到他,是在自己的家里,当时白齐宣正坐在沙发上一边吃泡面一边看电视,忽然听见有人敲门,便不耐烦地去开门,臭着一张脸盯着来人。
他手上拿着一个包装得十分Jing致的蛋糕盒子,腼腆地看着白齐宣,“那天,不好意思,吃蛋糕吗?”
免费的东西不要白不要,白齐宣理直气壮地收下了,他站在门口,有点局促,现在已经是夏天了,这个男人还穿着一件薄薄的淡蓝色外套,里头穿着宽大的衣服,圆圆的领口上面是突出的锁骨,显得有些瘦弱。
男人发现白齐宣盯着他看,尴尬地把外套收紧了一些,白皙的脸上微微泛红。这个人长得很年轻,看起来比白齐宣还要小,头发长到了耳畔,白得好像不见日光,手背上显出清晰的血管,微微凸起。
白齐宣鬼迷心窍地问了一句:“要进来坐一会儿吗?”
男人连忙说:“不用了,我还要回家给我先生做饭呢,谢谢你。”
白齐宣哦了一声,目送他走了,男人长得瘦,走路间也能看出宽松裤筒下的细瘦长腿,白齐宣碰地一声关了门,回沙发上继续吃泡面。
他们这个年代同性结婚已经是很正常的事情了,甚至有一部分男性拥有分娩的能力,想来他的这个邻居也是如此。
白齐宣忽然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想法,但他很快就把这个想法鄙弃了。
第三次见到他是在小区楼下的走道边,白齐宣吃完晚饭正在散步,没走多久就看见了男人牵着另一个人的手,小声地和对方说话。
白齐宣原本想低头走掉,男人却叫住了他,又转头去和自己的丈夫说:“老公,这就是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个人。”
他的丈夫笑了笑,走上前去和白齐宣握手,白齐宣板着脸和他一握。
“谢谢你照顾他。我姓严,是小林的丈夫。”这个高大威猛的男人说,“我们刚刚搬过来,因为工作原因,我经常出差,小林才怀孕不久,一个人在家可能有些不方便,希望你们可以互相照顾。”
小林有些害羞地锤了他一拳,“才刚认识,你怎么敢说这样的话。”
他说完还咬了一下唇,在红润的嘴唇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牙印,没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白齐宣想了想,还是点头答应了,严先生松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小林却有些惊讶,明亮的眼睛看向他。
现在白齐宣又自以为自己不算好人了,起码这个行为就不算——十分不怀好意。
严先生说的不假,他的确挺忙,白齐宣认识他一个月,只见过他三次,见到小林的几率倒不少,白齐宣还自告奋勇地去帮他拿快递买东西,一段时间下来倒是亲近不少。
小林还时不时请他到家里吃饭,今天也是这样,白齐宣自带碗筷去了他家,坐在餐桌上看他忙碌,忍不住问:“你是做家庭主夫吗?”
小林摇头:“原先有工作,后面怀孕了我老公就不让我继续做了,说太辛苦,等生了孩子再说。”
白齐宣恍然大悟,小林把最后一盘菜端到桌子上,解下围裙放在一边,好奇地问:“那你呢?”
白齐宣说:“我帮家里收租,网上收租。”
小林沉默一会儿,忍不住说:“还挺清闲。”
“嗯,我就不喜欢去打拼,只想坐吃等死。”
小林闻言笑弯了眼,白齐宣也胡乱笑笑。
小林吃饭有个坏习惯,他吃着吃着就喜欢咬筷子,黑色的筷尖被他的白牙咬着,粉嫩的舌尖时不时往外一舔,然而他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依旧无辜地和白齐宣说话。
素白的一张脸,唇是红的,齿是白的,眼眼是黑的,他笑得乐呵呵,脸颊犯了晕。
白齐宣低下头,继续扒饭。
这周三严先生回来过一次,跟小林说了两句话,奔去书房拿了文件就走,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白齐宣巴不得,他就不乐意和严先生打交道。
可谁知,他们加了微信之后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
严:小白,在吗?能帮我个忙吗?
白齐宣:嗯,说。
严:我走的急,有个东西又落下了,你能帮我到书房把桌面上的文件拍下来发给我吗?
白齐宣:这不大好吧,这种商业机密让我看到了这么行?
严:没关系的,这个点小林应该睡了,我又着急要,只能麻烦你了。
白齐宣无奈,只得答应了。
上次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