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殷珏小时候并不知道自己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幼儿园里,他和男生一起玩,一起吃饭,一起逗长头发的小女孩,一起站着上厕所——不过是个普通的男孩子而已。
直到有一天夜里他被惊醒,他缩在床脚,听到了女人的哭声和男人的骂声,以及摔碎酒瓶的巨大响声。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其他男孩子是没有小弟弟下面那条缝的。而他,原来不是男孩,而是“不男不女的怪物”。
第二天殷珏迷惘地问妈妈是怎么回事。
憔悴的女人看着他就哭了,摸着他的头说:“小珏你生病了,家里现在没钱给你治病,等有妈妈攒了钱就带你去治病。”
殷珏听话地以“男孩子”的身份成长,还牢记母亲的叮嘱,小心翼翼不让别人发现自己生病了,否认会被人欺负。
小学的他懵懂接触到了性别相关的信息,知道了自己身上那处器官原来是属于女孩子的,不知为何,这让他觉得羞耻万分,也让他把自己生病的事情藏得更深。
后来殷珏偷偷查过了自己这种“双性人”的资料,上面说做手术可以纠正过来,这让他松了口气。
于是他时常询问妈妈攒到多少钱了,什么时候才能去治病?
而长期不在家的父亲每次回家后,母亲都会在夜里抱着他哭,说着钱又被男人拿走了,让他再等等,再等等。
等着等着,他长大了,明白了更多的事情。他知道了他的父亲是个没救的酒鬼赌徒,是个打老婆的坏男人,也知道母亲可能很难攒到钱给他做手术了。
所以殷珏、认真学习,拿到了优异的成绩、同龄人的羡慕嫉妒恨、老师的赞誉有加,这一切,只因为他要靠自己的努力把母亲救出去,再挣钱给自己做手术。
而他的努力停止在了14岁的夏天。
母亲笑着流着眼泪,笑得很难看,颤抖着声音对他说:“小珏,妈妈拿到钱了,妈妈送你去治病……”
“那里有很多和你一样的双性人,他们是专业的,你别怕……”
“要听他们的话,乖乖听话……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小珏。”
【2】
被送进训练营的第一天,殷珏就知道他被卖了。
14岁足够让一个人懂得很多事情。
新进的学员总是不那么听话,所以训练营想出了让他们听话地方法。
不配合课程的学员会被扒光了单独限制在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房间内,四壁雪白,连地面也是白色的瓷砖,一点也不黑,昼夜都有着敞亮的灯光照耀。在这个房间里,仿佛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隐藏,包括自尊与羞耻。
监管者会定时提供足量的水和饭,却不会让他们去上厕所。所有生理问题都只能自己在这个小房间里解决,哪怕你闭上眼捂住鼻子不去看,那些东西在这处小白房间内的存在感也不会减弱。
殷珏只坚持了一天,就向监管者投降了。
那个中年男人用恶心的目光把殷珏上上下下看了个遍,最后扔给他一张床单让他暂时罩在身上。
他嘲讽地说:“一般年纪越大,越懂事的,会越有骨气。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出来了。”
殷珏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拉紧了身上披着的床单。
第一次被扒光站在老师们面前做身体检查时,他心里只有羞耻和恨意。
第十次赤裸着身体听老师解说口交的技巧时,他已经可以面无表情对着其他学员做起示范。
第一次被灌肠清理后xue时,他只感觉到屈辱和委屈。
第十次做后xue扩张收缩训练时,他已经可以控制肌rou放松不让自己感觉到那么痛。
他在渐渐习惯这一切,因为他没有逃出训练营的本事,也没有隔壁那位自杀的勇气。
唯有一点,是殷珏依然无法坦然面对的——他Yinjing下方那处本该属于女人的生殖器官。
就是因为这个器官,让他无法像个普通人那样正常的过完一生。
训练营的顾客们大部分还是很看重“商品”是否“干净”,而是否干净有一个很简单的判断方法,那就是看这个双性人的女xue,是否还是处子xue。
因此训练营针对双性人女xue的训练要局限很多,不能够随意用东西插入,取而代之的则是用一种特殊膏药涂抹在xue内,这可以在不破坏处子膜的情况下让Yin道变得更敏感更多水更有力。
对很多双性人而言,这反而是一项最简单的训练了。
但这是殷珏最反感的一项。
他一直都是偷偷将下发的膏药偷偷涂抹在他刻意蓄起的头发上,最后洗澡的时候冲掉。
他的确做得很隐蔽,但终究还有一次,被巡视的管理发现了端倪。
【3】
训练营能够顺利地持续经营,自然有着它完备的规则和制度。
在这里面,除开“关小白屋”这样折磨人心理、降低人自尊心的驯服方法,还有不少更加残忍的惩罚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