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日
付斜阳的咒术实验似乎已进入尾声。快了,我们很快就能找到蛰鸣了。
继续昨天的内容。
那之后蛰鸣成了我唯一的朋友。我不喜欢待在姑姑家,在那里表哥会换着法整蛊我,而姑姑会视而不见,有时会差我做些家务,只有姑父会帮我说话,不过我后来才知道,这个禽兽的好意是出于多么龌龊的目的。
说起来,我有没有在心里骂过付斜阳禽兽?如果有的话,那真是冤枉他了。他和真正的变态完全不是一个性质。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总之我几乎都是天黑了才回家,我放学后会走十分钟的路去附近的那个图书馆做作业或读书,往返路上如果没有人,我会和蛰鸣说话。
蛰鸣话很多,即使在我不想和他说话的时候。但他不像与人交流那样,需要不时给予回应来维持社交关系,他纵然被我无视,也还是会一次又一次元气满满地围着我转。
我挤进了市内最好的中学,表哥自然是读不了那所中学的,欺负我的人之中也有考上或者拿钱塞进了我同校的,但终究是少数,也散落在各班。我可以在中学开始新的生活,但谓之“我”的这个人,已经在三年级后的时光里被铸造,我知道我已经无法再以崭新的自我面对生活。
我所能做的,就是踩着被过往泥潭脏污的鞋继续往前走,或许一路走下去,泥污在一次次与地面的摩擦后,会一点点掉落,直至我再也不会留下肮脏的鞋印。
好在这一路有蛰鸣陪我。
幸运的是,学校离姑姑家远,我得以住宿,我是长住生,只有寒暑假回姑姑家。我并不喜欢宿舍生活,可以的话,我只想独住,生活空间里只有我和蛰鸣,但我想把父母的遗产留着以后用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还好学校有僻静的小树林,那里我还可以和蛰鸣待一阵,这对于我来说就像充电一样。
其他时候我在学校独来独往,我们学校里和我一样的“书呆子”学生并不少,我在这之中并不算突兀。这儿的学生不像小学时鱼龙混杂,我不再名列前茅,但好歹能维持在中上游,也顺利地直升了高中。
只是高中就步入了大部分人情窦初开的时间段,纵然我性格孤僻,从父母那遗传下来的脸还是给我招来了麻烦。有女生,也有男生向我表白过。我不想和谁建立亲密关系,便都一一拒绝了。蛰鸣也不喜欢我和别人亲近,他表现得太明显了。
尽管他有时也会希望我能交一些朋友,特别是在我孤立无援的时候。但对于谁来告白,他是一概地表现出厌恶。
这些和我告白的人,我只记住了一个,一个男生,来自我们称之为关系班的班级,是个富二代,终日和几个同他一样拉低我们学校分数线的学生一起在学校里大摇大摆,可能是高二想尝试些新的,他便盯上了我。
我拒绝了,蛰鸣对他嗤之以鼻。他当然是不服,原本他折腾过我一阵这事就该过去了。
但我差点被姑父强jian的事就发生在高二那一年。而表哥不知道怎么的,知道了。
这个在垃圾学校当垃圾的人,社交圈子里也全是垃圾,其中亦有认识那个富二代的垃圾。
表哥和他们说我是个勾引自己姑父的贱人。
富二代当然不会去验证,他正好需要一个可以报复我的理由。
从此学校里就传着关于我的风言风语。
我在宿舍里待不下去了。我只有动用那笔并不丰厚的遗产,在离学校有段距离的地方,租了一个小隔间。那儿最便宜。
在那里,我第一次和蛰鸣有了只有彼此的共处空间。我们也是在那里有了第一次。
那时的性爱就像及时雨,让我被积攒在心里的负面情绪得以发泄。
但Yin差阳错,蛰鸣落在我身上的痕迹被富二代给捕捉住了。
那一天他把我拉到天台,扇了我一巴掌,说我是不是瞎,放着同龄人不要,要勾引一个油腻大叔。
你误会了,我说。
“那你他妈脖子上是什么?”
我看到蛰鸣怒目圆睁。
不可以,如果他也看见了蛰鸣,那我说不定会陷入更深的漩涡。
他扯起我的衣领,我被扼制了呼吸,情绪被提拉着只剩愤怒。
我冷笑着说我一贯风格的气话,:“我想我或许是真的瞎了,怎么你这个死人还在动呢?”
拳头落在我脸上,儿时被踹在地上翻滚的记忆霎时涌回脑海,我愤怒至极,破口大骂:“日你妈!你去死!去死!”
我嗓子都喊破了音,他好像愣住了,我乘机逃跑,一路狂奔,没有回头。
我缩在蛰鸣怀里度过了一晚上。
第二天醒来时,我发现我的左眼看不见了。
忐忑地去了学校,听着旁人的谈话,我确认了富二代的死亡。
他昨晚如往常一样骑着他的改造摩托回家,路上撞上了一棵树,树枝从他的左眼直插过脑子。他就这么死了。
那一上午我过得浑浑噩噩,蛰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