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付斜阳破除了迷惑白鹭遥心智的咒术,待破咒的人和被破咒的人缓上一天后,付斜阳带着我去见了他。
如同付斜阳所推理的那样,他吞食了人,所以我还看得见他。
其他事竟也是和付斜阳猜测的相差无几。不过,我发现和付斜阳待久了,我都快对他这种天才行径见怪不怪了。
但对于白鹭遥的同伙是不是我妈妈的契约鬼,白鹭遥自己也不知道。付斜阳想得到同伙的名字,但白鹭遥说这无可奉告。
“一个没有人献祭的契约鬼,要行使他作为契约鬼的能力,代价是很大的。但是他却对我这么做了,还是对我一个坤级鬼这么做了。”他无奈地一笑,“所以他给我施了关于他名字的鬼术也不奇怪。他应该是用那个鬼术吧——只要我一说出他的名字,我的名字也会被广而告之。鬼的名字是很重要的,由鬼的一部分灵力维持。如果一个鬼的名字被神仙拿到手了……那他就成为神仙的俎上鱼了。”
倘若白鹭遥都能被鬼用咒术劫持,那同为最高一级鬼的蛰鸣……
“我不想让白鹭遥成炮灰。”我对上付斜阳询问的眼神,如此回答。
虽然他付斜阳初恋的身份让我挺膈应,但我并不讨厌他。
白鹭遥笑笑,“多谢。”
“你知道蛰鸣的下落吗?”
“他——我是说我的同伙,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嫌疑鬼——应该是把蛰鸣给绑架了。他托别的鬼联系上我,让我来杀了蛰鸣。”
“杀了蛰鸣?”付斜阳说,“据我所推断,没有杀最高一级鬼的方法。”
白鹭遥露出一个神秘的笑。
“有的。也有咒术无法起作用的地方。而在那里,最高级的鬼能被同一级的鬼杀死。”
那这样的话……“蛰鸣岂不是很危险!你刚才也说,鬼的名字很重要,那蛰鸣的名字被嫌疑鬼知道了,他广而告之引来神可怎么办?”
付斜阳握住我的肩,意图让我冷静一点。
“如果鬼被神庇佑,那知道他的名字也于事无补。我想他之所以需要我来杀了蛰鸣,而不是公布蛰鸣的名字……可能是因为蛰鸣有神庇佑。”
?
这是……傻鬼有傻福吗?
“那……然后呢?他托你来杀蛰鸣,然后呢?”我心急。
“然后我和他会和的时候,只有他一个鬼来了,他说蛰鸣被鬼给偷走了。”
“被鬼给偷走了?”
白鹭遥点了点头,“被劫去了Yin间。”
付斜阳:“你们怎么知道是去了Yin间?”
“他说,他看见那鬼是从门里来的。这个‘门’在我们鬼这儿有特殊的含义,指的是阳间和Yin间之间门。”
“也就是说,”付斜阳皱眉,“如果我们要找回蛰鸣,就得去Yin间?”
“对。”
“人可以去Yin间?”付斜阳的语气里带着怀疑。
“可以。斜阳,《炆伶罪状录》里的东西只是鬼世界的一部分,虽然我知道你能通过那些东西补充很多,但还有一些哪怕是根据那经书也推理不出来的世界观。”
“你是说……假如付斜阳会德语,他能通过德语学会古德语,但无法通过德语学会拉丁语——差不多这种程度?”
白鹭遥点头:“我发现你在比喻上很有天赋。”
“怎么去?”我和付斜阳竟异口同声。
白鹭遥给了我们一个尴尬的微笑。
“过鬼门关。”
我以为付斜阳会反问一个“过鬼门关?”,所以我按耐住了要反问的冲动。但他没有。白鹭遥保持着他尴尬的笑。
“我刚刚说了,存在着咒术起不了作用的地方。”
“你用来杀最高级鬼的地方。”付斜阳接话道,“对了,打个岔,为什么嫌疑鬼会找到你来杀蛰鸣?”
“因为我可以算是专干这一行的吧。”他垂头一笑,这下的笑不再尴尬,有的却是我还在昏暗工厂时从他脸上见过的苦味,“像我这种生前杀过人的鬼,是神的重点监督对象,我不喜欢老被管着,所以我从Yin间逃到了阳世。倘若不是什么恶鬼,又没和人缔结契约,一个鬼要想留在阳世是很难的,但我当然也不想和谁绑在一起。所以我要留在阳世,就得靠和别的鬼或一些人做交易。有的时候是帮忙杀鬼,有的时候是做个引渡鬼——引人过鬼门关。嫌疑鬼大概是从哪儿打听到我了吧,总之他就找到了我。也因为他,我才学会了进入魂境之外的一些咒术,甚至学会了夺取人性命来拥有rou体的咒术。”
他抬头看我,笑了笑,“好了,再不讲关于蛰鸣的,这位美人可得着急了——低于我等级的鬼我可以直接杀死,除了嫌疑鬼那种能通过咒术保护自己的。但同级的鬼,我只能去那个地方才行。而那个地方,也是鬼门关所在的地方。”
“一个咒术不起作用的地方。”付斜阳道。
“对。如果你们过了鬼门关,你们会直接到达Yin间蛰鸣所在的地方。因为鬼门关不是一个统一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