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吩咐几句,让他去梅林走一遭,看看平宁公主到底在不在那里。
宋清辞接过文书,素白的手心起了一层黏汗,她不着痕迹的呼了一口气,加快脚步,朝宫门外走去。
张将军转过身,盯着宋清辞离去的背影一动不动,猛然变了脸 ,刚才那个女郎说平宁公主不可能出宫,他还觉得挺在理。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被这个女郎带进沟里了。
不用想就知道亡国公主待在宫里会有什么下场,虽然新帝一时半会儿不会赐死平宁公主,可新帝也不会善待前朝留下的血脉。
待在宫里,对于平宁公主来说,那就是个禁锢她的牢笼。悄无声息的出宫,换一个身份过日子,才能自由自在。
并且,那个女郎故意提到平宁公主喜欢赏梅,怎么就那么巧,刚好她伺候过平宁公主?
再者,宫中的宫女伺候贵主,即便是主子身边得用的一等宫女,指腹上不可避免的带着茧子,哪里会像刚才那个女郎一样,十指纤细葱白,一幅娇养着的模样,看着就不像伺候人的宫女。
那个女郎,不太对劲。
张将军抽出年轻侍卫腰间的刀,大步走去宫门,高喝道,“站住。”
宋清辞脚步一顿,细眉微微蹙起,很快又舒展开。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子,面容流露出几分疑惑,“ 将军还有何事?”
张将军举起刀,抵在宋清辞脖颈间,“ 说,你可是平宁公主?”
铁刀帖着脖颈,可以清晰感受到冰凉的触感,一时间,宋清辞心跳如锣,她极力稳着心神,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将军说笑了,平宁公主金枝玉叶,岂会是我这个伺候贵主的下人?”
张将军手中的冷刀并没有移开,他皱着眉,若有所思,女郎的文书他看过,没有任何问题,这会儿女郎的表现,毫不心虚惧怕,也没有任何破绽,难不成是他多虑了?
宋清辞面不改色,“张将军若是无事,那我就先走了。”
看来真的是自己多虑了,张将军收回刀,转身离去。
宋清辞杏眸微敛,手心里的黏汗又多了一层,跳如锣的心渐渐安静下来,好在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这会儿又是在宫门口,等混入人群,有拥挤的人流做掩护,那她就安然无恙了。
白色的甬道宽而长,尽头是些等候离宫宫女归家的人。这次出宫的宫女数量不少,等候的男女老少围了里三层外三层,远处还有几辆马车和骡车,估摸着等接了自己的女儿或是妹妹后,就可以直接坐上马车归家了。
宋清辞朝着人流走去,不曾想,转眼之间却出了变故。不远处的一辆马车未被栓牢,挣脱了缰绳,横冲直撞的朝着宋清辞的方向狂奔起来。
人群一下子混乱起来,宋清辞下意识往旁边躲避,然不知道哪个急于避马的男子撞了她一下,宋清辞踉跄跌倒在地。
她挣扎着坐起来,膝盖处传来阵阵刺痛,无法动弹,看来是受了伤。
她清澄的眸子瞪圆,直直看着朝她狂奔而来的马车,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想要躲开,却来不及。
宋清辞一张脸失了血色,好不容易出了宫,难不成一条小命就要交待在宫门口?
千钧一发之际,一着银白锦袍的郎君如天降神兵,颀长的身姿借力跃上马车车厢,抓住时机,一跃而下,骑.跨在马背之上,轻而易举的控制住惊马。
郎君眼眸湛黑,带着几分冷峻,下马朝着宋清辞走去,身姿挺拔,一步步走到宋清辞面前,颇有种居高临下的气势,哪怕只是着寻常锦服,周身的矜贵,让人不由得臣服。
视线落在她惊慌的玉面之上,他冷声如玉,“ 平宁公主这是想逃出宫?”
☆、第 2 章
点点细雪突然落下,落在跌倒在地女郎的乌发、长睫之间,更为她增添了几分纯净柔软。
郎君一步步朝她走去。
宋清辞抬眸看过去,银白锦袍郎君俯着身,腰间环着羊脂玉佩,长眉俊容,鼻若悬梁,玉树清风般清雅。
郎君漆黑的眼眸正注视她,宛若水中漾开的一点墨,隽秀黑亮,又带着几分疏冷。
这样的男子,绝非一般人。
被面前郎君一眼识破了身份,宋清辞除了一瞬间的讶异之外,出奇的平静,目如清水般沉稳,没有出声。
她跌倒在地,无法起身,宫门处都是着铠甲、挎刀的侍卫,自然没有宫女来搀扶她起来。
冰凉的地面贴着她肌肤,又落了雪,宋清辞不由得打了个颤。
站在她面前的郎君俯身伸掌,递到宋清辞面前的那只手,骨节分明,修长匀称。
宋清辞看了一眼,没有动作。他救了她,却也识破了她的身份,让她无法离宫。
马儿受惊闹出来的那一番动静自然惊动了宫门口的侍卫,张将军来到锦衣华服的郎君身旁,躬身请罪,“卑职无能,请太子降罪。”
惊马发狂,又是在宫门口,事情发生的突然,方才那些侍卫竟无人敢上前拦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