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阳悠悠转醒,他睁开眼,带点刚醒来的惺忪,环顾四周,满堂闪亮亮的明黄色,显然不是昨天待着的房间。简阳瞬间清醒过来,立刻意识到他现在所在位置是皇上的寝宫,躺着的是皇帝的龙床。
「嘶……」他稍稍一动作,牵引起下体的酸痛,不禁痛得呼出一声。简阳赤身裸体,低头一看,震惊於自己身上青青红红的瘀青牙印吻痕,粗略一看还以为他被哪里的野兽袭击了呢。
简阳坐直了身,羞红着脸抓过棉被将自己裹得紧紧的,他仔细检查了下,发现自己身体已经被清洗得乾乾净净,除了疼痛外就没有什麽不适,乾净清爽得很。
陛下还真体贴,简阳感动地想,当初刚得知陛下要娶他作皇后的时候,他那颗心可是差点没吓得蹦出胸腔直飞上天,原本以为陛下是凶狠Yin险的歹毒之人,没成想却是这般温柔,虽然床笫上有些不正经,不过这也挺正常的,哪有皇帝是清心寡慾的人呢。
就是他大哥,得知他要嫁出去的时候,急得上火,嘴唇都起泡裂开,好几次都想偷偷把他送到乡下的庄子去,害得简阳也跟着紧张不安,真以为如今登上皇位的刘靖是多麽罪大恶极的坏人呢。
想来上次的皇位之争,也不是就像大哥说的那样,是刘靖下死手把亲兄弟亲爹都给残杀了的,至少简阳出外逛茶馆的时候,真没听到哪个人说过类似的流言。
大概是刘靖脸臭的缘故,简阳想到过去几次的相遇,当时觉得刘靖眼神Yin沉沉冷冰冰怪可布的,昨日仔细一瞧,却也没有那麽吓人嘛,相反,还很温柔。简阳坐在床上发了会呆,不知想到什麽,脸红了又红,几欲出血。
不过皇位之争实在是太过惨烈了,皇子只剩刘靖活下来,也因此他才好运地当上了皇帝,偌大的皇宫冷冷清清的,残存的几位妃嫔也全跑到尼姑奄去给先皇先皇后祈福去了,就连出嫁的公主们也有受到牵连的。
简阳想了想,清了清喉咙,喊了声:「来人。」他刚出口就被自己嘶哑的声音吓到,喉头有些刺痛,像是冒着火似的,显然是昨日叫得太过头了。
他身边一向没有贴身婢女,小厮自然是不可能带进皇宫的,只好喊当值的太监宫女,如今皇帝後宫就他一人,虽然是上不了台面的双儿,大概也没有人敢冷落他。
宫女们如鬼影般迅速地「飘」了进来,脚步无声,低垂着头,跪在地上,整齐划一地恭敬等待吩咐。
简阳暗自佩服,输人不输阵,他清咳了声,努力摆出一副威严的表情,语调庄严:「替我更衣。」虽然沙哑的声音拖了後腿,略略失了气势。
简阳没有过被女人们包围着服侍的经历,虽然他认为太监比较合适,但既然他成为皇帝後宫的一员,自然要遵从後宫的规矩,不好太过异於常人。毕竟身为双儿,已经相当引人注目,当上皇后更是惊世骇俗,简阳也不想太突出。
宫女们期间没发出半点声响,俐落地将他收拾得整整齐齐,简阳也不清楚皇家规矩是不是就是如此?压下孤身一人的不安,板着张脸,对宫女们堪称完美的伺候矜持地颔首。
他不经意地看了眼宫女们拿出的镜子,被镜中的自己吓了一跳,嘴唇被嘬得红肿,眼角含春如秋水,一个眼神流转便是逼人的媚态,身上穿的也不是多年来穿习惯的素面长袍,一身华丽繁复的奢华,活生生一位俏丽佳人。
简阳真没想过自己竟然会这麽的……这麽的动人?他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眉心皱起,嘴角耷拉,确实是看了二十年的脸庞,怎麽就从俊俏的翩翩君子转型成了艳丽的俏佳人了?他暗暗庆幸至少不是穿着女性的群袄,他勉强算是被当作男子养大的,暂时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简阳忍不住捏着自己的脸蛋又扯又拉,吐着舌头做了好几个鬼脸,水润盈盈的眼瞳终於恢复正常的眼神,他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总算顺眼了些。
「呵。」
简阳愕然抬起头,刘靖挺立站在他身前,望着他的眼里满是笑意,简阳脸蛋烧得通红,嗫嚅地道:「陛、陛下。」
他急忙站起身要行礼,被刘靖抬手按了下去,只听男人温润而低沉的嗓音笑着说道:「皇后无需向朕行礼。」
简阳顿了顿,虽说昨天那个胡乱的房事多多少少让简阳知道刘靖的喜好,但是打小受着礼仪规矩长大的简阳还是有点纠结,他挣扎了会,还是说了出口:「皇上仁慈,但是礼不可废,规矩不可乱。」
刘靖挑眉,霸道地断然说:「朕就是规矩。」
语毕,他一把打横抱起简阳,简阳惊呼出声,双手不自觉地搂住刘靖的脖子,他有些羞恼地低喝:「陛下,现在是大白天!」
「皇后在胡思乱想什麽?」刘靖面色疑惑,瞧了瞧简阳羞涩难当的娇态,好像突地反应过来,一脸惊讶,「朕只是要帮皇后上药。」
「哎?」简阳愣了下,顿时满面绯红,耳尖都染满了羞意,嘴唇微微哆嗦:「是我、我误解陛下了。」
真好骗。
刘靖眯着眼,恨不得一口吞了他,他这般单纯天真,叫刘靖怎麽敢放心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