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走在路上打算回家吃晚饭,他刚走一段路,就听见后头当啷当啷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碰撞似的。
许汉民回头一看,就瞧见陈植林一家坐着三轮车迎面而来。
瞧见许汉民,那一家子都低下头,仿佛没看见他似的。
许汉民原本想打招呼的心思也没了,他看着三轮车渐渐远去,摇了摇头。
陈植林一家离开的时候大张旗鼓,回来的时候却是趁着黄昏时候各家都在吃饭匆匆赶回来,他们可不想让任何人发现他们灰溜溜地从县城里回来了。
当初他们离开的时候可是夸了不少海口,说什么一定会在县城里留下来,让别人等着瞧。
结果去了一个月多就滚回来,而且还是狼狈地回来,这还能不让人笑话死!
可他们家再怎么想隐瞒大家,也只是徒劳。
打从他们家的三轮车进了大队,便有好事的人到处去宣传。
这好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陈三狗他妈。
陈三狗被陈植林家的老鼠rou恶心得好几天吃不下饭,他妈心里记恨着这事,她心知陈植林一家迟早得回来,故而这几天有事没事就在道路上溜达,还别说,真被她看见他们回来了。
“哎呦喂,你们是没瞧见,他们一家一路上都是低着头,我寻思,怕不是没脸见人吧。”
陈三狗他妈Yin阳怪气地说道。
徐婆子扒拉着面条,点头赞同道:“他们这家做出这样的事,我要是他们,最好是死在外头,别回来丢人现眼,败坏我们大队的名声。前不久我去娘家走了一趟,我那些侄媳妇还问我那陈家业是不是咱们大队的呢,我都没脸回答。”
可不是嘛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陈植林一家在外头可不只是代表他们自己,更是代表红兴生产大队。
他们闹出这样的事,生产大队的名声都受到了影响,若不是还有陈建林撑着,陈lun文都想掐死他们这一窝祸害了,他好不容易把大队的名声打好,这一家祸害出去没两个月就让大队的名声臭了。
陈植林一家趁着夜色,悄悄摸摸地搬着东西。
他们刚把桌子搬到屋里去,外头就响起了陈三狗他妈的声音。
“哟,这不是陈家业一家吗?怎么?不在县城里发达,跑回来做什么?”
林秀红正在搬着锅碗瓢盆,听见这话,脸上不禁露出怒气。
“蔡二丫,这里有你什么事啊!”
“我可是来看看你们需不需要帮忙的。”
蔡二丫抱着双手,脸上带着Yin阳怪气的神色,“你发这么大脾气干嘛?哦,对了,某些人之前还吹嘘自己生意多好,结果呢,却是用老鼠rou骗人的,我呸!”
“你!”
林秀红气得就想撸起袖子和蔡二丫打一顿了。
蔡二丫可不怕她,她还故意提高嗓门,“都出来瞧瞧,骗子一家回来了,还想要打人咧。”
这一嗓门可把左右的人都喊了出来。
许春花正在吃饭,听到这话,连饭也不吃,直接跑了出来。
她看见宋红春正拉着林秀红往屋里走,顿时就乐了,“这不是红春吗?咋回来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呢?是不是怕打扰到你们家植林学习,哦,我都忘了,你们家植林高考砸了,没考上。”
旁边的邻居也跟着嘲笑道:“之前闹得那么轰轰烈烈,还不让咱们做饭,我都想少说都得考个大学吧,谁知道连大专都没上。”
宋红春气得眼眶都红了。
她闷着头钻进屋里,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外头,林秀红却是和蔡二丫、许春花都对骂上了。
这一骂,可把周围的人都惊动了。
这会子刚吃完晚饭,大家伙正是闲得无聊的时候,便都围过来看热闹。
不到半个小时,陈植林家门口比集市还热闹呢。
大队里那些婆娘的嘴巴最是厉害了,骂起人来,那是连人家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林秀红双拳难敌四腿,她估计还没意识到他们卖老 鼠rou的严重性呢,之前陈植林没考上大学,大家顶天不过是看看笑话,说几句嘲讽的话罢了,可这回陈植林一家坑得是整个大队的名声。
这些婆娘哪里能放过她。
林秀红被骂的连回嘴的功夫都没有。
她气得跳脚,陈lun文过来赶人的时候,她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起来。
“队长,你可得把这些个泼妇都抓起来,她们刚才都骂我们家,骂的可难听了。”
林秀红一副耍无赖的样子,捶胸拍地,哭得好不凄凉。
可陈lun文却丝毫不觉得她可怜,他皱了下眉头,“林秀红,你也别和我在这儿装什么无辜了,你们家干的那事打量谁不知道呢,这也就是县城里头讲规矩,你们家卖老鼠rou,搁在其他公社,不定被人打死了呢。”
林秀红本指望陈lun文替她们说几句话,没曾想陈lun文竟说出这样的话。
她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