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厨房里传来“咣”的一声,直接把阿白从梦里揪了出来。
他揉揉脑袋,抹了一把脸,翻个身想要继续睡去时,房间里又一阵铁器撞地叮呤咣啷的声响,还有陶器破碎的哗啦声,阿白睡意全消,打着哈哈睁开了双眼。
床的另一半空空的,阿朔时已经起床了,那外面的声响应该就是他弄出来的吧。
大早上的,不睡觉在搞什么啊?阿白穿上衣服,疑惑地走向了厨房。
地面一片狼藉——油油的炒锅倒扣在地上,周围散落着锅铲、勺子和菜刀,破碎盘子的瓦片溅了一地,还有一滩黑乎乎的散发热气的东西黏在地上,不出意料的话,那可能是一盘菜吧。
事故的中心位置,阿朔时穿着一身宽松的家居服,两手端着一锅煮得稀巴烂的米粥,帅气的面庞写满懵圈,呆呆地看着门口一脸震惊的阿白。
“你……在做饭?噗!”阿白开口问道,控制不住地笑出了声。
阿朔时泄气地把锅往台子上一放,看着自己溅满油汁的双脚,又瞪了眼幸灾乐祸的阿白,生气地绕开他去了洗手间。
等他处理好回来时,厨房已经收拾干净了,阿白正端着一碗白粥,看见他来了,朝他笑了笑说:“挺好吃的嘛。”
“哼,我做的饭,你敢说不好吃吗?”听到阿白夸自己,阿朔时的眼睛亮锃锃的,耳后悄咪咪地爬上了一抹绯红,但语气依旧凶恶。
“好了好了,是真的好吃,香香的,你尝尝。”阿白拿着勺子准备给阿朔时盛点,谁知对方却拿起他的那一碗直接喝了一口。
“嗯,的确好吃。”阿朔时挑挑眉,忽略掉那盘炒糊的菜,他觉得自己的厨艺也不是那么无可救药的,总之比阿白要好。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也变好了,不知不觉思绪也跟着飘忽起来——如果自己的厨艺好的话,那么以后就由他来做饭,阿白干什么呢?他好像很废啊,那还是躺着挨Cao吧。
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已经开始畅想两人的以后了,阿朔时第一次对自己的性对象产生依恋感,这是从没有过的、陌生青涩却又奇妙的感觉。
他不懂这种感觉,可阿白懂得,阿白说这就叫爱,虽然已经几近绝迹,但他二叔和二婶婶就是这样的。阿白从小受他们的影响,对这种偶尔会产生的莫名其妙的感觉略知一二。
在类羽国里,爱的概念已经很抽象、很遥远了,阿朔时全当阿白在胡扯,可还是不由自主地放在了心上。
因为从那天起,阿白好像换了个人,只要阿朔时在他身边,他总会勾着他跟自己做爱。
阳台上、卧室里,还有那间被炸了几次的厨房,这间公寓的各个地方都洒满了他们的体ye,而阿白多了个习惯,就是喜欢在阿朔时射在他体内的那一刻,捧着他的脸一边亲一边说爱他……
久而久之,就连阿白平时说爱他时,他竟也兴奋得不得了,有一种比射Jing愉悦百倍的快感夹杂在里面,让他的心也随之快速震颤。
而且,阿朔时还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每次回到这间公寓,只要一看到阿白的脸,他便忍不住上扬的嘴角,只要阿白一靠近他,他的下体就硬得不行,只要阿白一笑,他也控制不住地开心了起来,只要阿白一伤心,他的心里也涩涩的,总想去抱抱安慰对方。
阿朔时意识到,自己的所有情绪都在随着另一个人起起伏伏,而他不仅毫无办法,甚至还甘愿沉湎其中。
他一向唾弃阿羽家族那种固步自封的老旧观念,可如今发生在自己身上,他却难以自控,因为他生平第一次产生了想把一个人据为己有的念头,阿白带给他的奇妙的归属感,让他忍不住想要就这样和他直到地老天荒。
太可怕了,难道这就是阿白口中的“爱”吗?怪不得国家不提倡它,这种胸膛里催生的剧烈的独占欲,真是自私无比。
某日,阿朔时把阿白圈在自己怀里,终于忍不住向他问道:“喂!爱到底什么?你教教我好不好?”
他此时的语气软软的,活像一条撒娇的大狗,跟以前完全不一样。
“好啊!”阿白抬头亲了他一口,拿起阿朔时素来贴身带着的一枚蓝白绶带的勋章,说道:
“就像这枚勋章,你平时那么宝贝他,刚开始我摸了一下你就折磨我老半天,所以你应该很看重它。爱也一样,不过是看重一个人,把一个人当宝贝啦,性质都是一样的。”
阿朔时更困惑了,不解地问道:“对物品的爱和对一个人的爱真的一样吗?”
“当然一样了!你相信我,我可是亲眼看我二叔爱我二婶婶的,这方面我比你在行,而且我超爱你的。”阿白羞羞地对他说。
阿朔时沉默不语,拿着勋章在手里观察了许久,然后一把拉过阿白的手,把它塞到了他的手里。
“我觉得我好像也挺爱你的,勋章给你了,以后我也要把你当宝贝。”阿朔时揉揉阿白的头,心满意足地把他按在自己怀里,好像终于完成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一样。
只是他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