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天变得真快,后半夜一场沙沙的秋雨落下,槐巷的气温骤降。接近天明时,雨势却越来越大,风儿也同秋雨应和,倾斜的水珠噼里啪啦敲着窗,惊醒了睡得并不安稳的阿朔时。
他拉开窗帘,脸上带着刚醒时的迷蒙,呆呆地盯住窗户上蜿蜒的水流,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阿朔时忙不迭冲出了家门。
赶到槐巷时已经六点多了,可能是下雨的原因,平时早就大亮的天此刻Yin沉沉的,空气中漂着一层水雾,好像隔着一扇磨砂玻璃。
即使这样,阿朔时还是远远望见了壁尻墙上的大白屁股,原因无他,这样冷的天,鸡巴墙和壁尻墙内的人都早走光了,只有阿白被他强制绑住双手,所以没法自己脱身。
阿朔时撑着伞快步跑到阿白那里,地上的积水溅了他一身,他也毫不在意。
“喂!你没事吧?”阿朔时拍了拍壁尻房内阿白的脸,软床上迷迷糊糊的人悠悠转醒,看见他的第一眼,便流出了两行不争气的泪水。
“呜呜呜。”阿白抽泣两声,哭着抱怨道“你怎么现在才来,我好冷,我以为你不管我了,呜呜呜。”
“我不管你难道等你冻死啊!”阿朔时为阿白解开束缚,触碰到他身体时,才发现阿白的体温烫得惊人,肯定是发烧了。
思及此,心头萦绕不去的那股烦躁感更盛,阿朔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反正看到这样的阿白,他的心里不仅愧疚,还有一股涩涩的感觉。
因为高热而绵软无力的阿白任由阿朔时摆弄,对方把一件大衣罩在他身上后,突然用力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啊!你干什么?”阿白猛地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阿朔时。平时冷酷的男人,对自己那么厌恶的人,竟然会主动抱住自己。
阿朔时瞥了怀中人一眼,不耐烦地扯了扯嘴,厉声说道:“你现在这个样子能走路吗!自己心里没数吗?”
其实只是发个烧而已,阿白觉得自己走路是绝对能走的。可阿朔时一看到阿白那张泛着怪异chao红的脸,心里就一揪一揪的,不自觉地把他当成了件稀碎的物品,小心翼翼地保护在怀里。
阿白不再争辩,吹了一夜冷风的身体贪恋阿朔时温暖的怀抱,阿白认命般把头伏在他的肩上,灼热的呼吸洒在了他的脖间。
“拿着。”阿朔时把伞塞到阿白手里,两人冲到了瓢泼的大雨中。
出了那间房,阿白才见到了槐巷的真面目——两面墙上,一边的大圆洞,一边小圆洞,顺着它们一直往远处看,巷子幽深又弯曲,仿佛人的欲望般,根本望不到尽头。
阿白收回视线,一种莫名其妙的荒凉感袭上心头。他突然好孤独,客居他乡,迷失在欲望里,心却空落落的。
到底怎么回事?阿白想不明白。
头越来越低,最后埋进了阿朔时的胸前,他开始无声的啜泣,很快便睡着了。
睡梦中溢满槐花香,是家乡的味道。他有些疲惫了,没了来时的闯劲儿,他……想回家了。
醒时第一眼看见了洁白的天花般,阿白动了动脑袋,黄铜色的阳光挤开摇曳的树叶闪了他一下。他急忙别过头,发现床边趴睡着一个五官英挺的男人,斑驳的树影交叠在他的脸上,长长的睫毛为下眼睑盖了层Yin影。
阿白定定看着他,这么好看的人,为什么要囚禁他呢?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过话说回来,这里是哪里?阿白环视四周,屋子里的陈列很常见,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貌似是一间卧室吧。阿朔时怎么把他放在这里了?对方一直都把他关在那间小黑屋的呀。
视线突然聚焦到门上,如果这只是间普通的卧室的话,那应该不难打开吧,他完全可以趁阿朔时睡着时逃出去!
阿白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眼睛一直紧盯着阿朔时,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拿起床边的衣服,然后撒腿就往门口跑。
“去哪啊?”
身后响起一道沙哑的声音,阿白转过身,阿朔时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扭着脖子Yin恻恻地盯着他。
“没、没、没干什么啊。”阿白紧张得说话都结巴起来。
“那你往门口跑什么呢?”阿朔时显然不信,其实他也猜到了阿白的意图,但偏要故意问他。
阿白心里咯噔一声,紧张地吞了口口水,大脑一片空白,想要以尿急为借口,又怕阿朔时像以前那样塞住他的马眼折磨他,只好找了个蹩脚的理由:
“我饿了,去找吃的。”
“饿了啊?”阿朔时品了品这句话,饶有趣味地打量着阿白,盯得阿白心里毛毛的。
还没等阿白看出他想做什么,阿朔时突然两步走到阿白身边,一把扛起了他,打开卧室的们门,朝那间棕黑色房门的屋子走去。
“先把你关进去,我去给你买饭。”阿朔时轻快地说着,还往阿白的屁股上拍了两掌。
阿白对这扇门很熟悉,因为门后就是一直关着他的那间黑屋,他好不容易出来了,当然再也不愿进去了。
“别、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