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才惊觉自己刚刚的情绪,马上调整说:“那陛下喜欢我吗?”
“你怎么又叫陛下?”说完,李靖曜不满意似的照着沈流之的屁股重重落下三巴掌,打的沈流之嘶哈喊疼才停了手,他接着说:“再叫陛下还打屁股!”
沈流之佯装生气不理他,李靖曜哄逗他说:“这种话都问得出口,你怎么这般不知羞?”
“靖曜不喜欢吗?”沈流之委屈巴巴的又问。
“喜欢,喜欢,可喜欢你了。”李靖曜无奈,闹了个大红脸,想他们这两年有时还真的像寻常夫妻一样,甜蜜的时候也不少。
“那皇上是喜欢这儿?还是喜欢我?”,沈流之说“这儿”的时候,将李靖曜的手拉过放在自己的屁股上。
“自然是都喜欢,流之的什么我都喜欢。”,言罢便抱起沈流之往床上走。
此刻的皇帝像个昏君,沈流之像个祸水。
祸水啊,沈流之想:这个形容也不错。
乾弘五年,沈流之嚷着说在宫里实在待不住了,想要出去住一段时间。李靖曜没有多想,心里有些不舍,这以后要想见上一面还要出宫一趟,远没有在宫里方便。可他敌不过沈流之的磨人,最后命人重修了将军府,许诺他每个月可以出宫住上七天。
一次沈流之回来后,与李靖曜说他打探到了颖州庶弟的消息,想让庶弟从军于自己昔日友人乔穆兵下,问李靖曜好不好。
李靖曜自然说好,他曾无数次为曾经年弱无法完全掌权,被迫灭门沈氏一族而感到悔恨,近些年他在朝堂上羽翼丰满,对江党一脉也是逐渐剥削,只是,他一直觉得对沈流之有愧,如今流之既已打探到弟弟的下落,拟旨召他入京都可。
可是沈流之却说:“靖曜,我不想他入京,我不能承父命,便想让他多多磨砺,在军中靠自己得一份军功,效力朝廷。”
李靖曜说:“好,都听流之的。”
之后的岁月里李靖曜发现沈流之愈发鲜活,沈郁之总会于军中写信给远在京城的兄长,虽嫡庶有别,但这两兄弟关系也属实亲厚。
乾弘六年十月,韩穆大败巴部,班师回朝述职的时候带回了沈郁之,那是皇帝第一次见到沈流之日日想念的兄弟。
沈郁之体魄强健,很是阳光,见到兄长后话匣子像打开了一样同沈流之讲他在军中的经历,比如因为喝酒误事被乔穆哥打了二十军棍,比如偷袭巴部打他个措手不及……
李靖曜从未见过笑的那样舒适爽朗的沈流之,以往沈流之被他逗的展颜时也只是轻轻一笑,从来没有这样开怀的时候。
李靖曜不嫉妒沈郁之,相反的,他想感谢沈郁之,感谢他带来了自己无法给予沈流之的欢乐。
三个月后,乔穆离朝,沈郁之追随而去。
日子接着往下过,李靖曜愈想待沈流之为爱人,就愈是感觉到沈流之好像真的将自己定位于娈童。李靖曜回首过往六年,看着沈流之从清高孤傲的将军府世子变成谄媚惑君的龙榻男宠,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只偶尔几次看到他流露出的清冷神情时,才令李靖曜觉得他还是曾经那个不肯绛尊屈服的人。
李靖曜想,自己是爱那个时候的他吧,说来残忍,确是自己亲手杀死了曾经的沈流之,可是,每每李靖曜看见沈流之以男儿之躯雌伏于他身下承欢的时候,又会想,自己是心疼现在的他吧,不然看到这样一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最后靠身后那处争宠度日,怎么会这样难过,自己从没有再如刚开始那样对他抱有亵玩之心,轻贱之意啊…
只有身边的老人知道,李靖曜从头到尾都爱着沈流之,沈流之无需谄媚也会将李靖曜拿捏的死死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沈流之现在这副样子,不过是折磨李靖曜,亦折磨自己罢了。
破败吧。
沈流之感觉这几年自己的心被李靖曜宠的也软了下去,他觉得很罪恶,他怎么能因李靖曜对他几年和风细雨,就爱上这个将他打入地狱的魔鬼呢?
一定是哪里出错了,整个皇宫里没有一个人是正常的,李靖曜说他爱自己,可为什么自己以邀宠为耻时,李靖曜愤怒,不惜凌辱自己让自己学会服从,而自己以邀宠为常时,李靖曜还是不开心,觉得自己变了本质,不在坚如磐石。
他告诫自己不会也不能爱上李靖曜,但每夜欢愉时也是真的快乐,他习惯了李靖曜无微不至的关怀,又觉得自己好似个女人,靠依附男人而活,沈流之是最纠结的,一方面他想向李靖曜靠近,一方面他又怕自己真的离不开李靖曜。可沈流之又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心里有李靖曜。
彻底沦陷了,两个人。
乾弘七年一整年,两人像神仙眷侣一般依偎彼此,李靖曜依旧没有子嗣,依旧没有选妃,他觉着只要和沈流之在一起,做皇帝的都没有他幸福,虽然他是皇帝。他们除夕守岁时一起包饺子,十五元宵时一起燃烟花,七月乞巧时一起放花灯……那大概是他们最接近彼此内心的一年,沈流之收起了那副床上形骸放浪的模样,有时只是安静的埋头于李靖曜的胸膛。李靖曜也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