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之有愧。”
“阿慎,你还是不改,你要叫我阿瑾。你说你受之有愧,你嘴上说得好听,心里肯定不是这么想的。你心里一定喜欢我,你是不是在梦里经常梦到我?”
少年顿时气血上涌,忆起那些个羞耻的梦境。他不知道自己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亵渎,为何会做那样胆大妄为的梦。
“我…”
“你别辩解,你脚上穿了我给你做的新鞋子,你就是我的人。你可别反悔,我也不允许你反悔。”她重新抬头,认真地看着他。
他的脚上,确实穿着她给他做的那双新鞋子。以为夜里无人,没有人会看到他穿什么鞋子,才敢放纵自己。
“我…”
“你什么,你敢说你不喜欢我?”
她娇怒着从他怀中仰起小脸,一双美目泛着水光,皎玉般明动的容颜满是控诉,贝齿轻咬着樱唇,似被人揉碎的花瓣,好不让人怜惜。
少年的喉节无意识滚动一下,浑身热血奔涌至灵台处。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像是心里住着的恶魔被人牵引出来,疯狂地想掠夺自己看到的一切美好。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
她明明清雅如雪山之巅的莲,却从天而降不顾一切生生扎根在他荒凉的心间。
“我…”
似有温热的花瓣拂过他的唇边,他顿时如遭雷击。
☆、送抱
花瓣的味道比蜜还甜,比梅还香。穷极他贫瘠的一生,他从未尝过比这更甜的滋味。他整个人僵在原地,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更不知自己姓甚名谁。
良久,花瓣的香气远离,他才醒过神来。
想和做是两回事,纵使梅青晓想过无数回这般大胆的举止,但真正做还是头一遭。幸好夜色掩盖了她的羞窘,他看不到她红到发烫的脸。
她轻轻喘着,既羞又甜。
“阿慎,我不管,你方才亲了我,你就得对我负责。”
谁亲了谁,真是贼喊捉贼。
她依偎在心上人的怀中,抱着他Jing瘦的腰身,久久不愿意松手。做鬼的那些年,每每看到他孤寂落寞一人时,她多想上前抱抱他,多想亲口告诉他,她已经愿意了。
“阿慎,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会喜欢你?”
她的态度改变太过突然,似乎是一夕之间。之前她视他如无物,谈不上轻视鄙夷,但绝对是高高在上对他视而不见。
想到从前那个自己,她备觉羞愧。
“阿慎,你相不相信有姻缘天注定?我做过一个梦,梦到过我们的之间的前世今生。你是我前世注定的夫君,我是你心里唯一的女子,你亦是我喜欢了许多年的男子,所以今生我们还要在一起。”
“你知不知道,当我从梦中醒来后,就好像被神明指引一般,我一夜之间开窍。等我再看到你的时候,我忽然发现我的眼中已容不下其他人。我不想当什么太子妃,也不在意自己是不是梅家的大姑娘,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少女温言细语,埋首在他的胸前低低轻喃。那一字一字像片片花瓣,轻轻落在他的心间。扬扬洒洒的花语中,他听到自己心花绽开的声音。
夜凉风徐,静谧美好。
凉风送来阵阵的花香,在暗夜中幽幽袭来。
他感受着怀中的温香软玉,听着自己奔腾汹涌的彭湃心chao。少女身上的幽香似梅,丝丝缕缕钻进他的心底。
“阿慎,我心中很是欢喜。”她说。
他也欢喜,无边无尽的欢喜,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欢喜。但是这欢喜让他害怕让他恐慌,因为他知道自己不配拥有。
欢喜如毒,已渗进他的五脏。
他不舍得推开她,也不敢回应她。
皓月当空,清寒一片。
少年少女如相依的梅竹般,一人如梅,一人如竹。梅枝缠绕着竹不愿分开,仿佛只要他们在一起,就能无惧世间风雨飘摇。
不远处的静心紧紧捂住嘴,生怕自己发出惊呼声。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见,下意识拼命揉着眼睛,一连眨了好几下。那偎依的两个人还没有分开,她的心又怕又惊。
大姑娘居然会喜欢叶公子,这是几时的事?
夜色中,似有人朝这边走来,她慌忙惊呼,“大…大公子。”
“静心,你怎么在这里,你家姑娘呢?”
假山那边隐约露出一角粉色的裙摆,梅青晔快步过去,没几步就走到梅青晓的跟前。静心的心提到嗓子眼,在看到只有自家姑娘一人时,差点站不住。
“阿瑾。”
“兄长…”
梅青晓望着月,身姿如梅般清雅。纵使她脸上无一丝悲痛表情,梅青晔却觉得她是在故作坚强。
“阿瑾,我知道你心里难过。”
“兄长,我不难过。”
她心chao还未平息,漫在胸臆间的全是悸动。方才她居然那般大胆,她明明最是规矩知礼的女子。阿慎会不会觉得她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