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的脸色。
“阿姐,你没有生气吗?”
“我能生什么事,你怎么在这里?”
梅青晚高兴起来,挽着她的手,“我在这里等阿姐,他们都说阿姐不满意亲事,还不肯同表姐和好,必是心里存了怨气。”
梅青晓失笑,“我没有不满意亲事,不过确实不想同虞姑娘和好。阿瑜,有些人面上瞧着像亲姐妹似的,背地底还不知如何算计你。你以后看人长心,别被表象给骗了。”
“我知道的,阿姐你是在说虞表姐。”
“就你机灵。”梅青晓一点她的额头,眼角余光一扫,看到不远处站着的虞氏。
虞氏的表情很复杂,有心想训斥大女儿几句,又说不出来。她这个母亲不过是名义上的,并没有真正养过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心里有气,难免一时想不通。
“母亲。”梅青晓过来见礼。
“你还叫我一声母亲,有些话我就多说两句。不管你心里是不是还有怨,也不能那么表现得那么直白。终归是一家人,闹得太僵对谁都不好。”
“母亲说的是。”
虞氏叹了一口气,今日之事,她在娘家那边是彻底没了脸。阿瑾闹来闹去,她夹在中间极是为难。
这孩子以前一直听话懂事,自打身世一事传出去,好像变了一个人。
“你知道就好,多余的话我也不想说,该说的你祖母应该都同你说了,你好自为之吧。”
她带着梅青晚离开,梅青晚频频回头。
梅青晓看着她们母女亲密无间,有那么一瞬间好生羡慕。如果自己长在亲娘膝下,会不会和她们一样母女情深?
那边梅青晚再次回头,对虞氏道:“娘,我好像看到阿姐在哭。”
虞氏心肠一硬,“让她自己好好反省一下。”
她们的声音飘远,梅青晓低下头去,用帕子按着眼角。再抬头时,她的表情已经如常,除了眼尾的那一丝shi润。
“姑娘…”静心担忧不已。
“无事。”她眼神坚定,“走吧。”
人不能太过贪心,她已经有了阿慎,不应该再强求其它的东西。她的阿慎如今是王爷,便是再来府中习武也不再是兄长的武伴,更不可能歇在兵器房中。
修一间屋子需要好几日,这几日中他有了自己的王府。
随着她被赐婚的事情传开,关于她身世的传言慢慢消散。她安安静静地待在知晓阁里习字做女红,两耳不闻窗外事。
等到寿王府修葺好,她向祖母和母亲请示出府一趟,她想去拜访叶阿婆。
叶阿婆不是叶訇的亲祖母,在世家眼中,不过是个情分深的养嬷嬷。然而她知道,在叶訇的心里,叶阿婆是他最亲的人。
梅老夫人和虞氏只当她愿意亲事,有心同寿王府那边来往,自是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寿王府原是一座空置的府邸,大小堪比侯府。经过修葺之后,瞧着假山流水回廊凉亭,一应俱全。
叶阿婆穿着朱色的褙子,头上还戴着抹额,瞧着浑身的不自在。
她的身后跟着一位少女,听她介绍是少女姓名怜香。方父以前一直对他们祖孙照顾有加,方怜香是来府中陪她的。
方怜香怯怯看人,依照市井的眼光,她长得是个有福气的。银盘脸蛋大眼睛,皮肤略显粗糙。她双手捏着衣摆不知所措,早就听说过梅家大姑娘,原来大户人家的小姐长成这个样子。
像天上的仙女,让人心生自卑。
“阿瑾,我老婆子在这里住不惯…你看看这衣服哪里是我老婆子穿的,我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婆婆,殿下如今是王爷,您就是王府里的老夫人。您一手拉扯王爷成人,也该享享清福。”
叶阿婆脸上的褶子开了花,笑得见牙不见眼,“阿瑾说话,老婆子爱听。之前我还想着像阿瑾这样的好姑娘,以后不知要嫁到怎样的好人家。不想最后这福气落到我家阿慎的头上,老婆子我心里欢喜。”
方怜香不停偷看梅青晓,还以为大家小姐眼睛长在顶上看不起人,没想到这么和气。看上去梅大姑娘是个心善的人,应该会同意她的事。
她心里七上八下,拼命捏着衣角。
叶阿婆一高兴,倒是自在了不少,“阿瑾,老婆子我在这府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那些个丫头婆子一个个瞧着都很厉害,幸好怜香这孩子来陪我。这孩子是个懂事的,又听话又乖巧。”
方怜香适时羞赧低头。
梅青晓目光微冷,她想到一件往事。那一年叶訇请旨出京,大军开拔之日有许多百姓送行。他们送的是自己的儿子丈夫,并不是他。
人群之中有个小妇人,抱着一个孩子拼命追赶,她听到那小妇人嘴里喊着阿慎哥。他停下来,与那小妇人说了几句话。
那个小妇人,依稀就是眼前的方怜香。
她当然相信阿慎的为人,也知道方怜香后来已经嫁人。然而这一世变数不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