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下人们都离得远远的,方才心头一松。
梅青晓水雾大眼眨呀眨,说不出的缠绵勾人。
少年压抑着心绪,手却是没松,感觉掌心被舔了一下,shishi的像猫抓一样。深邃的眸中顿时风起云涌,声音低沉暗哑,“大白天,不许说这样的话。”
他清楚看到自己在她瞳仁中的影子,想必在他的眸中,也全是她的身影。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举一动,他都不舍得错开眼。
她眨了眨眼睛,模样很是乖巧。他的心一下子软成水,恨不得将这个少女揉进心里,好好地藏起来不让别人看到。
修长的手有些不舍地松开,那掌心的shi润还在。他轻轻握成拳,想将那种感觉紧紧攥住留下来。
她望进他的眸中,琥珀琉璃玉般的艳色正中,是自己小小的身影。做为一个多年混迹夜晚的游魂,她懂得可不少。
“我又不对别人说,我知道不是好话…那白天不许说,夜晚可以说吗?”
“阿瑾,你还小…”
她不小了。
算起来比他现在都要十几岁,然而她的阿慎还是一个少年,她要做他心尖上的人,可不能把他吓跑。
“阿慎,我是还小,那我以后不懂的,你会教我吗?”
“会。”
“阿慎,你真好。”这么好的少年,叫她如何能放手。她不仅不能放手,还要牢牢占据着他的心,“阿慎,我不管,我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好。”
静心等人离得远远的,正和叶訇身边的随从说话。那随从是一个圆脸喜庆的小子。梅青晓自是认得,他正是前世里阿慎最得用的属下叶开。
叶开脑子灵,嘴巴活。世人诋毁叶訇时,叶开总是第一个站出来反驳回去。她记得出京后的第六年,有人不服叶訇,鼓动了好些人想篡权。
叶訇一手执剑,冷漠应对。
是叶开凭着自己三寸不烂之舌,说得那些人羞愧难当,将那鼓动之人说得地无地自容,差点当场自刎。
此时的叶开,还是腼腆的少年,不是那个日后圆滑世故的叶总管。梅青晓不知道叶开以前是什么人,但她知道他是叶訇的人。
她的阿慎,嘴笨心明。世人欺他不善言辞,将他比做阎奴。这一世,阿慎的身边不止有叶开那样的忠心手下,还有她。从今往后,再有人辱他,她必会站出来。
“阿慎,有你真好。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庆幸…”
他何尝不是。
众人瞧着不远处那一对璧人。少年高瘦修长,锦衣玉冠丰姿卓绝。少女纤弱柔美,云髻珠钗清雅无双。
方怜香掩着面跑出来,一看那金童玉女般的二人,说不出的伤心难受。她一跺脚,转头往另一边跑去。
梅青晓眼眸微闪,“阿慎,婆婆说她住在王府里很是不习惯,才让那位方姑娘来陪她的。我之前跟婆婆说,以后我会常来陪她。她若是觉得太闲,可以在府中开一块地出来种种菜,或是养上一只猫狗做伴都行。”
叶訇眼神一黯,“阿嬷从不和我说这些。”
梅青晓心头一酸,叶婆婆生怕他担心,怎么会和他说这些。在他面前,叶婆婆自是什么都说好。他年少当家顶户,叶婆婆真心疼他,必是看在眼里疼在心头。
她想起祖母,心下怅然。
“阿慎,你有亲爹等于没有,我更是自小没有见过亲生父母。好在你有婆婆,我有祖母和父亲母亲。”
她做鬼的那些年没有见过叶婆婆,也就是说叶婆婆的大限在这几年。
“阿慎,你无事时,多陪陪婆婆。”
少年嗯了一声。
恰在这里,远处似乎传来喧哗声。一个仆从飞快地往这边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王爷…宫里来人了…”
梅青晓诧异,和叶訇一起去前院。
来的人还不少,为首是一位大太监模样的人,后面跟着八位宫装妙龄少女。一看这阵势,她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
那大太监姓洪,人称洪公公,倒也不是什么大红人。
洪公公对着他们,态度还算客气。一番客套之后,说起此番来意。原是陛下觉得新认的皇儿府里空虚,特赏了几个人过来。
那八位少女各有姿色,一看就不是来做丫头下人的。
叶阿婆不是正经主子,甭管叶訇如何敬她,她在外人的眼里最多不过一个养嬷嬷。她哪里见过这阵势,只敢站得远远的不敢靠近。
梅青晓低着头,心道将才和阿慎说到这事,倒是赶了巧。
“殿下,这些人可是陛下亲自挑选的,都是各地送上来的福女,您看看?”洪公公挤了一下眉,示意那几位少女上前。
少女们齐齐行礼,当真是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梁帝赏下来的福女,想来都不是什么有大福运的。真有大福运的早就临幸了,万不会送出宫来。
这些个少女只听说过寿王之名,还以为市井长大的皇子必是举止粗鄙面目可憎。不想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