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霁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整个人都垮了下来,不顾形象地趴在了露台上。很少有人会来这边,他沮丧一点也没多大关系,不会有人注意。
夜里的风已经有了点凉意,吹得阮霁鼻头红彤彤的,有点想掉眼泪,月辉温柔洒落,覆在他身上反而像盖上一层冰霜,全身都冰凉。
寂静催生孤独,还有被他刻意冷落在一旁,不愿意回首的记忆。
宫择的出轨,他起初并不知情,只是隐隐觉得奇怪。很明显,丈夫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早出晚归,连自己为他亲手准备的早餐都只吃一两口就放下,尽管每天的早安吻不变,仍然温柔缱绻,阮霁的直觉却告诉他应该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而且,宫择那段时间里,很少再跟他亲热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想来想去只能想到是结婚太久,生活磨平了激情,所以不再有之前的浓情蜜意。于是他开始想要改变,想要挽回丈夫,不仅仅是因为深爱,居家的这些年也让他对宫择产生依赖。
阮霁试过很多方法。
忍着羞赧红着脸从网上采购情趣内衣,再笨拙地给自己套上猫耳朵头饰,穿上白丝袜和丁字裤,后xue塞着桃心形状的肛塞还在嗡嗡作响,前面嫩嫩的小逼被一小块布料挡住,却沁出隐隐shi意。他整个人甜得像刚摘下来的水蜜桃,从头到脚都泛着粉。
是个男人都受不住,宫择亦然,但肢体交缠被宫择顶到失声尖叫的时候,阮霁睁开迷蒙的眼去看丈夫,很难再看到丈夫眼里以往那种难耐的失控,瞳孔里分明清清楚楚倒映着他被情欲逼到绯红的脸,眼神火热,心口却不再沸腾。
他被自己这样浮现出来的想法惊了一下,下面狠狠咬着男人rou棒的小嘴缩了缩,惹来宫择更为蛮横的撞击。
也曾经想拉着宫择去看自己期待了很久的音乐剧,或者计划和宫择重新去一趟蜜月旅行,漂亮绚丽到极致的极光,中世纪静谧华丽的欧洲古堡,邮轮大厅里相拥着起舞的男女,他和宫择曾经去过的地方,每一处都印着感情升温的甜蜜印记。
但是宫择怎么也腾不出时间来,只好失望作罢。
真正放弃,在不久前。是明媚的下午,阳光慷慨且放肆,多情地抚摸万物,Yin暗角落也染上它的光辉。阮霁趁着这样的好天气在院子里修剪玫瑰。
他放下工具休息了会儿,手机收到宫择的短信,让他帮忙送一份文件。那天他刚好没有什么事情,收到短讯之后按着指引找出文件,打车去了公司。
丈夫早跟前台打了招呼,因此他没遇到什么阻碍就进去了,秘书遇见他还笑着跟他打了招呼,问他怎么有空来公司探望宫总。
他和宫择,是公司人心目中的模范夫妻,恩爱甜蜜,让人羡慕无比。
在办公室门前站定,阮霁想要敲门,这是他基本的礼貌。
手指将要叩在门上,却听到办公室里隐隐传出来的甜腻呻yin声,断断续续,间或夹杂着rou体的撞击声。他的手僵在了原处,抬头不敢确信般望了望办公室的门牌,确认自己没有走错,僵硬地停了很久,才慢慢放下。
门里的荒唐情事好像还在继续,却仿佛摧枯拉朽,迅速将阮霁心里的余温冷冻结冰。他站在门前,和自己的爱人仅仅一墙之隔,心却仿佛迅速拉远,无形的手将他抛掷在亿万光年之外,荒凉星球,近乎缺氧。
他很冷静地转身进了电梯,伸出手来摁了一楼,手出了汗好几次不小心按到了别的楼层,出了电梯头也没回地走出了公司。
行尸走rou般地伸手拦了一辆计程车,上车时司机差点被他惨败如纸的脸色吓到。到家之后,他给宫择发了个信息,说自己不在家里,问他急不急。
没过多久手机就响了,他蜷着腿坐在沙发上,埋在膝盖中的脸抬起来,抓起手机看屏幕,眼睛模糊,半天都没能将屏幕上的字看清。
宫择说不用了,还说公司有急事要出差一星期,晚上就不回来了。阮霁盯着这条信息看了很久,才慢吞吞地将手机放回衣袋里。
下午的阳光很暖和,但似乎被屋檐挡住了脚步,怎么都溜不进客厅大发善心地恩泽一下他。他在心里埋怨,在沙发上枯坐了一个下午,心里建设编纂出无数不切实际的理由。
说不定,办公室里的不是他呢?说不定是有人故意胡闹呢?
无论如何假设,都拉不住阮霁心里那些燃烧着的小火苗,已经偃旗息鼓,悄悄熄灭了。
空荡荡的客厅,不再是他觉得温暖的容身之地,反而四处透着寒意,笑脸抱枕也仿佛在嘲笑他不自量力,到最后一场空空,玫瑰失去盛开的意义。
他没有打电话去质问,只是觉得累,也觉得迷茫,不明白这些年自己到底哪里出了错,连爱人都守不住。阮霁下定主意想要照常地生活,仍然温柔对待丈夫,在宫择说加班的时候,却不会再费心思去询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也不会固执地坐在沙发上揉着眼睛等待丈夫的归来了。
他撑着脸在露台上无聊地用食指画圈圈,心里却五味杂陈。今天宫择的助理找上门来,说不清自己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