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霁迷迷糊糊地起床,昨天晚上胡闹,还好空调温度开得高,才没有感冒。
宿醉之后的脑袋还有点不清醒,他干脆窝在被窝里,瓮声瓮气给老板打电话,请了一个上午的假,等完全休息好了再去上课。
昨晚他喝醉了,只顾着自己爽。亵玩自己流出来的水太多,他简单把内裤换掉丢进洗衣篓,倒在床上想继续睡,触到shi润的床单,凉飕飕的,怎么都将就不了。
没办法,只好晕晕乎乎去换床单,手利落一扯,倒是忘了手机还丢在床上。只看得见一道抛物线飞出去,摔在地上哐啷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
等到他清醒之后反应过来的时候,从地上捡起那只手机,内屏早就摔得粉碎,开不了机了。
还好能换,阮霁去上班的时候顺便把手机放在楼下的维修点,叮嘱师傅自己晚上去拿。
结果一到办公室,发现全办公室的人都在似有若无地瞟他。
助教凑上来,脸还有点微红,站在原地挠了挠后脑勺,才问他:“阮老师,你...你今天晚上有空吗?今天我生日,想请大家吃个饭。”
阮霁下意识就想拒绝,他朋友不多,从学生时代到现在,他参加过的聚会寥寥可数,最近的一次还是高中时候所在的乐团最后一次文艺汇演,演出完的少年们在后台就兴奋地拉着他拍照,然后一伙人浩浩荡荡,在火锅店喝酒胡闹到深夜。
阮霁不是很习惯这种热闹,比起聚会,他其实更喜欢待在家看书,害怕自己无聊又不会找话题,去了会让大家觉得尴尬。
没想到办公室的同事都在附和,和他关系不错的女同事说阮老师还没和他们出去聚过餐呢,正好可以趁这次联络下感情。助教也很期待地望着他。
话说到这份上,再不同意,反倒显得他有点不近人情,阮霁只好点点头,答应了。
助教定了一个豪华包厢,一行人热热闹闹地给他庆祝完生日,三层高的生日蛋糕切开来,进行过几轮蛋糕大战,寿星左躲又躲,还是逃不过,结束时脸上全是白花花的nai油。
阮霁傻乎乎跟着大家笑,他自己也被人有意无意敬了几杯酒,同事大多都很年轻,嘻嘻哈哈不成正形,玩国王游戏的时候还特意起哄,非让他和寿星做颊上吻,年轻的大男生红着耳朵打断他们的哄笑,眼睛却一直在瞟阮霁。
阮霁直摇头,最后主动罚了一杯满当当的酒才作罢,没去看寿星有点失落的表情。
玩过一轮,又有人不尽兴地提议去酒吧,他有点醉了,脸上飘起两片酡红,跟着他们去了同事熟悉的那家。
刚落座没多久,阮霁闭着眼靠在沙发上小憩,感觉有一道灼热的视线,黏到了自己的身上,如有实质般从脸侧滑到胸前,像一只手慢条斯理地解他的衣服。
他很奇怪地不反感,甚至像是很习惯似的,身体给出燥热的反应。难以解释这种预感,阮霁微微抬眼,很轻易地就在酒吧闪烁的镭射灯光里,对上那双眼,昨夜还在他梦里兴风作浪的郁欢,今晚就倚在沙发卡座上,离他仅仅数步之遥。
他身旁的人好像都带了伴,手环在柔软的腰肢上凑近脸调笑,有的干脆已经吻在一起,而郁欢坐在变换的霓虹灯里,盯着他笑,还遥遥举起了玻璃杯同阮霁打了个招呼。
他的心脏很突兀地泛出一点欢喜,像碳酸饮料咕嘟咕嘟冒泡泡,每一个都吹着小喇叭欢快地叫,“见到他啦!见到他啦!”然后又很快被阮霁强行戳破,因为郁欢看起来那么自在。
阮霁移开视线特意不去看他,很有点生气他的这段时间失联的意思。像幼稚的小男孩,闹脾气的小兔子。
过了一会又坐不住了,完全没有办法不在意,因为他余光明明白白看见,有个男孩凑过去和郁欢搭讪,看侧脸是个清秀的男孩,含情脉脉盯着郁欢的唇,好像没长骨头似的,上半身几乎要靠进郁欢的怀里。
郁欢很礼貌地坐在原地,不露痕迹侧了侧身。
阮霁心一瞬间提到嗓子眼,有冲动要过去把那个男孩拽起来,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好没立场,撇撇嘴转过头,坐在一边生闷气,rou眼可见地低沉下去。
助教这时候被人推搡着坐到他身边,被他难得外放的情绪惊讶到愣了会儿,开口的话停留在嘴边,又被身边人推了一下才如梦初醒,试探着牵起他的手,虚张声势般大声说带他去跳舞。
说实话阮霁还从来没尝试过蹦迪。群魔乱舞的欢乐场里,男女都欢快激动地扭动身体,摇摆头发,大声地尖叫。他有点想后退,助教在这时候靠近他一点,手带着小心翼翼贴着他的身体。
太近了,阮霁有些拘谨地在舞池里徘徊,助教的手搭在他腰侧,掌心下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传来,几乎让他有本能性的不适,只能尽力得体地往后仰,避开助教吐在他颈侧的暧昧鼻息。
他都没留意郁欢迈向舞池的步伐,跳了一会儿阮霁就受不了了,很不好意思地和助教道饶,小声说句抱歉,往后退了几步就想跑。
拨开层层叠叠狂欢的人群,像一尾匆匆游窜过去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