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介……好深……嗯!……”
北山一手抱着自己的腿,一手勾着古田的脖子,小幅地抬腰蹭着古田。古田的性器深深埋在他体内——并不到整根没入的程度,但已经几乎要抵上他的宫口。
“弄疼你了吗?”古田稍稍退出了一些,在黑暗中低头看着他。
“不疼,喜欢……再进来些……”
看不到古田的脸,北山情不自禁地去找丈夫的唇。他吻上古田的脸颊,古田下意识地避开了些,片刻后又反过来吻他。
那种反应,仿佛刚刚才想起来,身下的人是他的合法妻子似的。
北山没什么失落,他早就习惯于这些古田在无意间流露出信号,并学会了怎样无视他们。
更何况从一开始,古田就是这个样子。
北山和古田的故事有着最俗套的开始。那年他才二十岁,上着大二。母亲突然来了电话,让他好好收拾打扮,要去见一个大财团的年轻社长。
父亲极少带他出席什么场合,以至于北山在这方面毫无经验。他以为是生意场上的应酬,想来自己也只是露个脸,便没怎么在意,选了件中性风格的礼服就去了。结果父亲看到后颇为光火,指责母亲为什么没有提醒他好好穿女装——然后他才知道那是一场相亲,而相亲的对象,就是古田洋介。那人坐在席间,脸庞俊美,气质典雅,看起来温和有礼,眉宇间却又隐隐藏着攻击性。
为了衣服的事,父亲母亲一个劲地在席上向对方道歉,把他形容为“不知礼数”,反倒是古田替他解了围,称赞他穿中性服装很有气质,像个艺术家。
他注意到古田的父母互相交换了眼色,然后开始认真地打量起他来,又问起他详细的情况。
他觉得尴尬,低头装出一副单纯淑雅的样子来,恭敬地把场面敷衍了过去。
那时候的北山家也不算差,但对方的门第显然和他家不在一个档次,更何况自己的性别这样尴尬。他完全想不通为什么古田会愿意见他——或许他也只是想要敷衍一下父母。他没想过这事会成。
然而一周后,古田亲自给他打了电话。
古田把他约出来,开诚布公地告诉他,自己结婚只是父母之命,并且也没有信心做一个完全称职的丈夫,如果北山愿意接受,他可以和他结婚。
就这样一句话,北山消化了很久。他记得自己搅着杯子里的咖啡,放了一块糖,搅得它化开,再放一块……直到古田提醒他,再放就要甜到发齁了,他才如梦初醒地抬起头来看古田,问他为什么选自己。
“因为你的境遇看起来不太好,而我可以保护你——这可能是我唯一可以为你做的事了。”
这一句话,又差点害他哭。
北山有一个姐姐,两个弟弟。姐姐强势优秀,弟弟们自小被当做父亲的继承人培养,唯有他最不讨父亲喜欢,连母亲也受父亲影响,常常忽视他。
他记得自己年幼的时候,有一天父亲醉酒,抓着他的手臂把他往家门口拖,嘴里叫嚷着要让医生割掉他多余的器官。
他从那时候就明白,他不是父母想要的孩子,他是一个小怪物。
于是他主动在小学的时候,就让父母把自己送进了封闭式学校,只要钱够,周末也不回家。
在学校里,他的身份是女生。小学时代还没什么,他只要注意洗澡时避开同学就好。到了初中时期,他的喉结长了出来,胸部却依旧平坦,有些事就瞒不住了。班里的男生在放学后把他拉进男厕所,几个人围着看,信誓旦旦地告诉他,“有这个你就是男生啊!”。
拜这混乱的性别所赐,他接触性接触得格外早。班里好几个男生都知道他的秘密,与他产生了“互相探索”的关系。那时候他还不懂得做什么安全措施,没有怀孕实在是万幸。
高中生活同样也好不到那里去,自愿的不自愿的,和他上过床的男生能组成一个班。他被迫学会了许多应对方法,用了一年时间,总算把几乎所有和他上过床的人都收得服服帖帖。不明所以的人觉得他前呼后拥着被人献殷勤,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唯有他自己知道,那样的生活有多疲惫。
直到上了大学,他才算喘了口气。走班制的上课方式大大降低了对他产生兴趣的人数,在外租住的生活方式也保全了他胯下的秘密。他给自己设定的性伙伴数量是五个,每一个都Jing挑细选,谁出了局,下一个才能进来。就这样,他开始真正游刃有余地活着。
北山没有期待过结婚的事。想要和他做爱的人倒是层出不穷,有些人光是听说他有两套生殖器官就会对他产生“性趣”,可谈及婚姻,谁会不想要一个正常的丈夫或妻子?
“你不用急于回复我,这不是一个容易决定的事情,我会给你考虑的时间。”看到北山怔怔的表情,古田这样说。
“不用了。”北山垂下眼摇摇头,“我答应你。”
他们的婚姻就这样在仓促之间完成了决定。从订婚到结婚只有三个月,中间见面的次数北山一只手都数得出来。直到春假里蜜月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