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邈艰难道:“你……”剩下的半截话语,却被温雪情捏着下巴吞入了腹中,这一吻持续的时间约有数十息,直到谢邈支撑不住时,温雪情才将他放开。谢邈只感觉手腕一痛,一条细小的蛊虫自温雪情指缝中爬出,钻入了他被割破的皮肤之中。
谢邈一惊,便听温雪情道:“这合欢蛊,我一早便为谢兄备好了。”眼中红光邪异,魔气缭绕,与平日温柔风流的模样大不相同。
谢邈在天山洗泉小住的这段时间以来,一直与温雪情保持着距离,不愿与此人有过分深入的接触。温雪情知他性格如此,一开始并不打算勉强,只想着用些温和的方法,慢慢让他接受自己的情意。但他一名手下知晓此事后,私下谈话时怂恿道:“尊上既然看重此人,何不使些手段,让他也对您死心塌地?”
世上凡是有些常识的修真者,哪个没听过合欢宗的大名?这合欢蛊正是合欢宗的秘宝之一,不似其他蛊虫那样分为子蛊与母蛊,只要蛊虫进入修士体内之后,便会堵塞体内经脉,只有交合双修方能解决。这蛊虫在体内分泌的毒素,能让修为稍低的修士神智全失,每一次毒发时都只能任人摆弄。
原来他喜欢的不是我这个人,只是这具皮囊而已。一片昏沉中,谢邈想道。却听温雪情说:“谢兄放心,你我二人双修之后,以我之实力,定然能将你破碎的经脉修复,等到那时,这蛊虫便可以取出了。”
谢邈如何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算盘:以合欢蛊之效用,恐怕到那时,自己这具身体食髓知味、再也离不开男人了。
温雪情俯下身,在谢邈手腕的伤口上轻轻舔了舔,那一处裂口上立即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谢邈脑中“嗡”地一响,体内的蛊虫似乎立即起了效用,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热自胸口弥漫至全身各处,薄薄的皮肤立刻泛起了一层浅淡均匀的粉色。
谢邈的眉目介于阳刚与艳丽之间的俊秀,一双眼眸看人时神光内藏,不怒自威。此刻长长的眼尾带上一层薄红,眼睫不住轻颤,眼角shi润的泪珠欲坠不坠。温雪情抚了抚他鬓边散落的白发,道:“谢兄别哭,我定然会好好待你,决不让你再受他人一分伤害。”
谢邈脑中还残留着最后一丝神智,他一偏头,躲开了温雪情落在唇上的吻,他咬了咬舌尖,口腔内的刺痛感总算让他清醒了些,要不是怕激怒温雪情这个疯子,他真想回一句“哭你妈呢又不是老子想哭”,但他还是喘了会气,以极弱的声音道:“你要是真的上了我,我会恨你一辈子……”
温雪情眼中的红光,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消散了几分。谢邈只感觉脑中愈加昏沉,体内的反应也越来越奇怪,几乎是轻微的触碰便能让他呻yin出声。他咬破了舌尖,尝到一点血腥味,才道:“我平生最恨他人威胁我,温兄,你若不把事情做绝,朋友我们还有得做。”
温雪情笑了,他的眼神让谢邈背后一凉,只听温雪情道:“朋友?”他柔声道:“可是我从来就不想和谢兄做朋友。从见到你的第一天起,我就想着,谢兄这等人物,在床笫之间哭泣求饶时,又该是何种风情。”
沈晔赶到时,见到的便是这幅场面,谢邈双眸紧闭,脸颊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嘴角一缕血迹,一双手被温雪情束在头顶,雪白的纱衣下腰身的弧度若隐若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甜而浓郁的香气,正是中了合欢蛊之人身上散发的异香。
“玄尊好大的胆子,无极宫的地牢,说来便来,说走就走,也不向本座打声招呼。”温雪情的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低沉动听的声音。来者玄衣长靴,金饰黑发,手中正把玩着一把薄薄的短刀,不是沈晔又会是谁?他每向前走一步,地面便轻微地凹陷一分,四周的碎石随他行走的动作齐齐漂浮起来,悬在半空之中。
好恐怖的境界!沈晔将手中的那把短刀掷来之时,温雪情只感觉头皮一炸,手中折扇立即掣出挡在身前,那黑色的短刃不过成人手掌长短,刀身薄如蝉翼,但其上附着的灵力与威势,却需要温雪情集中全部的Jing神去应对。他接连后退了几步,短靴在地面上划出一道深痕,昏迷的谢邈已经到了沈晔怀中。
沈晔皱眉道:“你给他吃了什么?”
若只是单纯的合欢蛊,谢邈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安静,此时,那掷出的短刀已经破去了温雪情折扇的防御,抵在了他咽喉前一寸之处,若他再敢后退,以这把刀的速度,只会在他闪避前先一步割破他的喉咙!
温雪情抹去唇角血迹,哑声道:“没什么,只不过请他喝了一杯酒而已。洗灵泉酿造的酒ye,浓度极高,对人体并无危害。”只不过会让进入的合欢蛊发作得更快罢了。
说罢,那喉前的短刀忽然伸缩放大,化为了一把刀身宽阔的长刀,在温雪情不及反应之时,一刀斩落他的左臂!钻心的剧痛让温雪情几乎昏迷过去,他跪倒在地,脸色惨如金纸,死死忍住不让自己惨叫出声。那淡漠的声音道:“既然如此,本座饶你一命,再有下回,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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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无极宫规矩,捉拿谢邈这件事,本不应该由沈晔亲自来办。但在谢邈失踪的这段时日,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