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得比过堂风还要快,维吉尔刚刚打开侧厅厚重的木门,管事和厨娘,还有许多往日只会支使他擦地洗衣服的闲杂人等,都目光惊异地看着这个瘦削男孩儿。
“我的上帝啊,我的上帝啊。”厨娘第一个冲上来紧紧攥住他被冻得通红的双手,“可真是不得了,咱们这儿出了一位未来的贵族老爷。”接下来便是管事,他用这从未对他们这些姑娘小子发出过的谄媚音调,不住地赞叹着他的好运气,赞叹着沃斯·海纳德拥有的财富,赞叹着这位大人物真是宅心仁厚,居然愿意接纳自己流落在外的兄弟。
维吉尔心不在焉应付着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热情问候,匆匆逃回了自己的小房间,关上门,任凭门外一声接一声的恭维话,他只趴到了简陋的窄木板床上,用床单将自己蒙了起来。
门外的声音渐渐稀疏,维吉尔在经历了一天的大起大落后,Jing神有些支持不住,朦胧中沉入睡梦。
梦里,似乎有一只恶狼,在一只小羊羔的耳朵边,恶狠狠地说:“我知道你的秘密。”
“我知道你的秘密。”
“我知道你的秘密。”
当羊羔终于逃跑得筋疲力尽,无力挣扎,恶狼在他耳边最后重复了一遍,然后,露出猩红的大口,锋利的牙齿,冲着他的喉咙一口咬下!
维吉尔醒了,喘着粗气,浑身冷汗。
他爬起来,拿起木杯,咕咚咕咚灌了几口冷水,一不小心泼了自己一身,维吉尔叹了口气,只得脱下灰扑扑的罩衣,甚至,把胸前的围布,一圈一圈的解开了——直至露出一对儿微微隆起的nairu。
两个红彤彤的ru头,经过冷水的刺激,又被冷空气一激,竟然战战巍巍挺立了起来,维吉尔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这一对儿东西,羞赧又抑郁的咬着下唇,从旧皮箱里翻出母亲的旧衣裳,套了上去。
葛瑞夫人的旧衣服是一件白色的戏服,已经有些发黄的蕾丝倏地蹭到了男孩儿的nai头,他一个激灵,感到一股酥麻的快意从胸ru扩散到小腹。
“我知道你的秘密。”恶狼的声音再一次在耳边响起,维吉尔捂住脸,打卷儿的金发散落到肩膀上。
不只是这对敏感的胸ru,小羊羔的秘密更羞耻,更隐私。
他的身下,在rou柱的下方,有女性才有的一处开口,在那个羞耻的部位,昭示着他的与众不同、他的怪异。
从出生就被母亲牢牢掩盖的秘密,自从母亲去世他更是严格守护的秘密,为什么,为什么会被一个从来没见过面的陌生人知道?
维吉尔即惊又惧,又想到今夜就是自己在歌剧院的最后一夜了,前途未卜,思来想去,小男孩还是下床,从床底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双厚底舞鞋,把麻布裤子脱下,换上母亲的丝绸裙子,蹑手蹑脚地出了门,溜到一个几乎没人经过的小道,猫着身子绕过几个陈旧的木箱,爬上矮梯,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一扇地门,这里连接着的,是剧院舞台和舞台下的杂货间。
维吉尔探出头,灵巧的爬上舞台,小羊羔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轻轻地拍了拍裙角的灰尘,他来回的走了几步,勾了勾脚尖,他倏地一抬手。
一段小声,却极其优美的歌声从他的口中流出,浮华的爱情、跌宕起伏的罗曼史,在朗丽而又缠绵的音色中,娓娓道来。
这是男孩母亲生前最爱的一首歌,维吉尔唱到忘情,不禁踮起脚尖,在舞台上一圈一圈的旋转,想象灯光聚焦在他身上,他穿着的戏服上有各色宝石,熠熠生辉,闪闪发亮。
他想象台下是打扮入时的男男女女,穿着华服,在他唱到最高chao处扔掉矜持给他忘情地鼓掌,他想象他自己在歌剧的剧情中,体验无尽的刺激和快乐——作为女高音。
维吉尔抹掉额头上的汗水,小声喘息着,这才是他最大的秘密,从母亲去世后两年起,他便再也忍耐不住心里最深切的渴望,他渴望到台上,在灯下,在众人的注视下,穿着裙子,一展歌喉。
可他却只能在无人的深夜,穿着母亲洗褪色了的旧裙子,小声地唱,更或许过了今夜,连同这种隐秘的排遣,都不能够再有了。
想到这里,维吉尔唱完一曲,忍不住掩面叹息。
“怎么不继续了?”低沉而又Yin鸷的声音不知道从何处冒出!“继续唱啊,我的女高音。”
那个声音不知从何而来,维吉尔肩膀一缩,惊慌的眼睛四处找寻,却一无所获。他平日在夜深人静的舞台上悄悄唱歌,也不是没有引起过他人的怀疑,只是天长日久,竟生出了“剧院鬼魅”这样的怪谈传说,维吉尔自是不信的,可现在他却忍不住怀疑真正的鬼魅在他周围出现了。
维吉尔很慌乱,他听到有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走到他身侧,他的脊背留下冷汗,他咽了口口水,克服恐惧往右侧转头——什么都没有……
有一只大手,捏住了他的后脖颈,粗糙的触感使他他倒吸一口冷气,尖叫马上就要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
而另一只大手,又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嘴。
“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