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撑起身子坐起来,但腰身无力, 又瘫了下去。
徐嬷嬷见状,没忍住笑出声, 主子得宠,她自然也跟着高兴, 好在皇上虽然有时候过分了一些, 但到底也还是个会疼人的主儿。
温舒宜更囧了,她本就脸皮薄,今日豁出去与皇上“较量”了一场, 也是她自己万万没想到。
“嬷嬷!”
温舒宜嗔了一句。
徐嬷嬷上前扶着她起榻, 尽量控制着情绪,收敛了神色, 问道:“娘娘当真要去见陆氏?”
温舒宜点头, “如果有陆诗雨亲口指认谁才是主谋,我的计划会事半功倍。”
徐嬷嬷知道温舒宜是个有主意的人,遂没有制止, 扶着她坐到了梳妆台前篦发。
看着铜镜中标致的美人,徐嬷嬷又没忍住,笑道:“娘娘,皇上他……此前可并非如此。老奴记得,娘娘没有入宫之前,皇上在其他宫里逗留的时辰甚短,不会超过半个时辰。”
温舒宜,“……”
皇上以前那样速战速决的么?
自她入宫以来,皇上对她从未冷落过,她也是一个寻常女子,难免会是生出女儿家的小心思。
此时,一思及皇上待她的特殊,心头有股莫名的怪异涌了上来。而与此同时,温舒宜面上的浅笑忽的就僵住了。
透过铜镜,她看见里面女子的眉心正缓缓的泛起一抹淡淡的粉。
虽然这粉色不甚明显,但温舒宜此前在其他妃嫔眉心也瞧见过。
她也能看见自己的颜色么?!
温舒宜,“……”她也出现粉色了,这……可是糟了!
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对皇上付出真心,在这后宫,谁付了真心,谁就会摔的最惨。失了心,也就失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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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嬷嬷提着灯笼走在前头,温舒宜身上戴着大红百蝶穿花遍地金斗篷,看不清人脸。
掖庭这边已经打好招呼,温舒宜很顺利就见到了陆诗雨。
不过,陆诗雨的现状令她略略吃惊,她原本以为陆诗雨好歹也是荣国公府的嫡女,便是打入掖庭,也不会过的太差,谁知这才两日未见,陆诗雨已是形容憔悴,都这个时辰了,还在搓洗衣裳。
“是你?你来做什么?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陆诗雨脸上带着的鞭痕,落在白皙的面颊上煞是可怖,想来掖庭的嬷嬷没有给她好果子吃。
是皇上授意么?
否则,掖庭的掌事嬷嬷也不敢如此大胆。
温舒宜俏丽的站在那里,灯笼光线映着她Jing致娇媚的面庞,她忽的一笑,七分艳,三分邪,“见到本宫,你还不快下跪行礼?”
美人倩然一笑,看似无害的Jing致小脸隐露锋芒。
以前陆诗雨对她那样嚣张,而如今温舒宜没有任何菩萨心肠,做不到以德报怨,她也想试试居高临下的滋味。
果然……
浑身心舒坦。→_→
难怪那样多的人为了权势地位头破血流。
“你、你……我告诉你,我是荣国公府的嫡女,皇上的帝师是我嫡亲祖父,皇上不会对我这般无情!我迟早会离开这里!你不要太嚣张了!”
陆诗雨站起身来,咬牙切齿,她面容憔悴狼狈,再没了往日京城高门贵女的风光无限。
皇上岂会在意区区一个荣国公府呢?
迄今为止,陆家在朝中已经没什么人了。不过是顶着祖上的恩荫,表面风光罢了。
上次皇上之所以参加老国公夫人的寿辰,不过是在彰显他的仁德。
皇上倘若器重谁,就会将真正的权柄交到谁手上。
温舒宜觉得,这阵子以来,她对皇上的心性已经稍有了解,皇上他绝非是重情义之人。
“有句话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不知你是否听说过。你与你母亲害本宫数次,这回终于是栽了,不过,本宫与你们不同,没有赶尽杀绝的兴趣,你若想活下去,那就证明给本宫看,你还有可以让本宫利用的价值。”
温舒宜嗓音轻柔,但骨子里的清媚,加上这样的柔声慢语,就别有一番妩媚之态,宛若狐狸Jing终于露出了她的真面目,柔里藏着针。
清浅的光线下,美人如夜间悄然绽放的芙蓉花,便是她只是俏丽的站在那里,也引人凝望。
陆诗雨看清了温舒宜脖颈上的红梅,她虽还从未侍.寝,但入宫之前早已让嬷嬷教导过床榻之事,倏然明白过来这朵朵红梅究竟是怎么来的。
“妖Jing!你就是个妖Jing!是祸害!皇上终有一天会看清你!我才应该是被皇上格外宠爱的那个人!”
陆诗雨简直要疯了。
她没法想象,像皇上那样清冷出尘的男子,会搂着温舒宜吻出这样多的吻.痕。
陆诗雨自诩美貌出众,皇上没有看中她一定是温舒宜捣的鬼,她上前就要厮打,徐嬷嬷见状,挡在了温舒宜面前,一巴掌扇了过去,“放肆!岂敢伤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