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褚彦白天彻底餍足,心情甚好。与几位心腹大臣聊完政务后,就在寝殿的浴池沐了浴。
算着时辰,已是入夜,皇上此前就没有去后宫过夜的习惯。今晚大约也不会去了。
听闻李海禀报了温舒宜去掖庭找了陆诗雨麻烦,帝王的唇角不自觉的低笑一声,“呵,她现在倒是学会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不过,既然是他要宠着的人,是该嚣张起来。
李海诧异。
皇上最是厌恶后宫那些事,怎么一轮昭淑媛,皇上还乐呵了……
这可真够偏心啊。
“她还说过什么?”褚彦问。
李海如实禀报,“回皇上,淑媛娘娘倒是没有说其他,不过却是偷听了陆氏与荣国公府安插在宫里的人谈话。娘娘知道,陆诗雨打算求晋王庇佑。”
褚彦身上只披着一件素白宽衣,修韧胸膛上的指甲划痕尤为醒目。
都说枕边风好使,可温舒宜却没在他耳边吹过。
她真要对闹鬼一事追究到底,他难道还会不帮她?
帝王莫名扫兴,想做出一些偏宠她的事,却是没有机会。
美人终究还是不够嚣张啊……
不知为何,温舒宜若是没有纵横后宫,帝王总觉得没有充分体现自己的价值。
或许会……他宠的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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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微凉,整个麒麟卫安静如斯,落针可闻。今晨有任务要执行,傅大人也起了个大早。
而且,傅大人每月总有那么固定的几日甚是暴躁,大家皆已习以为常。
这几天,正好又到了麒麟卫战战兢兢的日子了。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今日晌午之前,给我把京城所有茶楼酒肆盘查一遍,但凡妖言惑众,造谣生事者,一律抓来!另外,这个任务是皇上亲自下令,你等不必在意任何人的身份,只要是造谣、传谣者,一个不能放过!尤其是与宋家有关的人!”
傅生站在麒麟卫大门外下命。
他里面穿的是绯红色蟒纹官袍,腰上挂着障刀,外面还裹着一件厚实的貂绒大氅。清瘦的面庞没甚血气,秀眉轻蹙,一脸“生人勿近”之态。
“是!大人!”
众人听令,列队上马出发。
温泽来的也早,还给傅生带了刚出锅的包子,刚递出去,就闻傅生沉着脸道:“我没胃口,阿泽自己吃吧。”
丢下一句,傅生上了马车,背影也是凉的。
一麒麟卫曾经敬仰温大将军,如今温家脱罪,他也欣慰,遂上前提醒了温泽一句,以免温泽不小心触了傅大人的逆鳞,“侯爷,这几天你千万不要忍了大人不悦,凡事皆让着点,等过了这几日也就好了。”
温泽,“……”这又是甚么个古怪的习惯?
温泽也上了马车,马车内的空间骤然逼仄了起来,温泽看了一眼仿佛全天下都亏欠了的傅生,忍不住呵笑了一声,“呵呵,大早上的闹什么呢?”
这语气多多少少带了几分溺宠意味。
傅生浑身不适,此刻又面对着温泽,他就更加不适了,桃花眼一凛,“还不都是因为你,把我折腾着这样,你现在高兴了?”
温泽唇间一抽,“……趁热把包子吃了,另外……我若真折腾你,你以为你还能好好坐在这里跟我说话?”
傅生一口气憋在了嗓子口,他的确打不过温泽,他的一身武功都是在温家学的,温泽的招数也专门治他,此刻他干瞪了温泽几眼,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傅生撇开脸,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今后就厚着脸皮死不承认,阿泽又能将他如何?
马车驶到了长安街,从昨日开始,有关温舒宜是狐妖转世的消息就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而今日一大早,麒麟卫满大街抓人,这两天的长安街好不热闹。
马车内的气氛诡异,温泽手里还握着用油纸装的包子,他一直以为小姑娘才会胡搅难缠,傅生都已是御前权臣了,这一闹起来也让人无计可施。
温泽不会哄人,也不知傅生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透过车窗,一广袍青衣男子正奋力狂奔,他身后有几个麒麟卫在猛追不舍。
傅生突然起身,在温泽尚未能制止时,他已跳下马车。
温泽只能随后跟上。
傅生轻功极好,今晨像是吃了暴躁丸,追上那男子就将其制服,一脚踩在男子身上,“气煞我了!跑什么跑?你跑什么跑?!”
那说书男子懵了,“大人,有人追小的,小的能不跑么?”
傅生似乎很不满意这个理由,在男子身上连踹几脚,“让你跑!我让你跑!你倒是跑啊!”
男子,“……”
温泽赶来,一把拉住了他,剑眉拧的更深,他此前就觉得傅生行径古怪,但如今才是真正开始关注他,竟没成想会是这般怪脾性,该不会是前晚被自己给吓到了吧。
“别闹了。”温泽想告诉傅生,见好就收便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