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我看你才最蠢的!”琼绮坐直了身子,伸手点了一下陶缇的额头,“凭着我阅男无数的经验,你家太子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单纯无辜。”
陶缇一愣。
琼绮挑眉,“或许,你听说白切黑吗?”
陶缇呆了许久,回过神来,还是不太相信,“你说他的温柔好脾气,都是装的?”
琼绮抿唇道,“我就跟他见了两面,是什么程度的白切黑,我也不好下定论。但他这个人,占有欲很强,你看,我才跟你走近了一点,他在林中又是举起弓箭对准我,又是暗中伤我的马……我琢磨着,若不是顾忌着我的身份,他不好直接杀我,否则我早就凉凉了。”
听到琼绮的话,陶缇心头“咯噔”一下。
她自然相信好友的,她没必要编出这些事情来唬自己。
“反正你别傻乎乎的,被人卖了还倒给人数钱!”琼绮见她整个人恍恍惚惚的,心中叹气:
唉,小阿缇也真是倒霉,初恋就碰到这样城府深沉的男人,完全被吃得死死的。
她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提议道,“阿缇,要不你跟我回戎狄吧?我那汗王父亲很宠爱我的,不出意外,汗位应该是我的。到时候你当我的王妃,咱俩一起红尘作伴,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间繁华——”
陶缇郁闷道,“别说笑了,我现在是太子妃诶,哪能说走就走。”
琼绮收起笑容,眸中有隐忧,“反正你与太子相处时,多留些心……他若对你藏着掖着,你也别把一颗心毫无保留的给了出去,不然我怕你会受伤。”
陶缇垂下眼眸,心绪复杂,面上强装着淡定,道,“阿绮,如果真是他伤了你,我替他跟你道个歉。”
琼绮摆手道,“嗐,咱们谁跟谁。”
两人又简单说了两句,琼绮揉了揉她的发,大姐姐似的,“好了,你赶紧走吧,别让人发现了。”
陶缇颔首,“你好好养伤。”
她起身,快步往屋外走去。
小心翼翼的掀开毡帘往外看了看,确定外头没人时,才麻利的钻了进去。
可还没等她松口气,忽然,黑暗中窜出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来。
她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跟麻袋似的被扛上了肩膀。
陶缇大惊失色,刚想喊叫,就嗅到一阵熟悉的冷松香味。
她怔住,“殿、殿下?”
那人不出声,只大步往前走。
等走到光亮处,陶缇看到他的衣裳,俨然便是裴延那件竹青色锦袍。
真的是他!
她挣扎着,慌张道,“殿下,你这是做什么,你放我下来。”
裴延牢牢地抱着她的腿,见她乱动,结实的手臂收紧了一些,还抬手拍了一下她的tun,嗓音低沉道,“别乱动。”
他这动作和语气,让陶缇又是羞怯又是害怕,整个人就跟踩钢丝似的,一颗心吊在空中摇摆不定。
她是脑子也乱糟糟,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听到了她和琼绮的话?肯定是了,不然他不会直接将她扛起,他肯定是误会了。
可为什么会这么巧?还有玲珑她们人呢?怎么一个人都不见了。
一时间,琼绮语重心长的话,像是chao水般涌上来——
“你家太子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单纯无辜……
或许,你听说过白切黑吗。”
难道裴延表现出来的温柔、和善、包容、大度,都是他装的?
陶缇脸色发白。
……
陶缇住的帐篷不远,她就这般被裴延扛回了帐篷。
宫人们守在帐篷外,低垂着脑袋不敢多看。
玲珑跺着脚,心急如焚的念叨着,“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成这样了呢。怎么办呀,太子会不会伤了太子妃……”
付喜瑞也拧着眉头,摇头叹息道,“我看殿下这次气的不轻。”
玲珑心中自责,倍感煎熬,她心里是向着太子妃的,可殿下是她的主子,她不得不听令。
她双手合十,朝着远方黑压压的天拜了拜,只希望太子与太子妃能解开误会,千万别为着这事伤了情分啊。
帐篷内,陶缇被丢在了床榻上。
虽然床上垫着厚厚的软被,但不客气的被丢下来,尾椎骨还是隐隐泛着疼。
然而,此刻她也顾不上疼,只本能的往后退,乌黑的眼眸带着惊惧,直勾勾的看向一步步逼近的男人。
他还是那样俊美,并没有怒不可遏的扭曲,深邃的脸庞上表情平淡,看不出喜怒。只是那双黑眸,目光灼灼,其间的愤怒如乌云翻滚着,冷冽又Yin沉。
这样的裴延,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让陶缇感觉到陌生和害怕。
她一点点的往床里挪去,他面无表情的一步步靠近,修长的手轻轻解着袍扣。
直到她的背脊抵到床栏,退无可退,裴延高大的身躯挡住大半的烛光,Yin影笼罩着她。
陶缇一张小脸煞白,像是